更愤怒。
她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在,恨不得刚才就冲上去和周亭月直接来一架,见了周棠的这幅神情,忍不住埋怨她。
“前女友都找上门来了你还坐得住?”
“那就分手呗。”周棠语气云淡风轻。
宁雪青气顿时消了,她觉得自己像个冲锋陷阵的丫鬟,主子都没生气,她在较什么劲儿,她愤愤开口:
“其实我有的时候真的看不懂你。”
周棠默然,服务员新倒了一壶开水上桌,给周棠和宁雪青斟了半杯,周棠摸着杯璧,热水滚烫,烫得周棠指尖都泛红后她才松开,声音很小:
“我有的时候也看不懂自己。”
晏渡收到周棠消息的时候正在包厢和陈定珂他们开party。
指尖夹着的烟猩红,灰白色烟雾半明半灭间,他眯眼,反复看了好几分钟,才确认这条消息是周棠发来的。
【我们分手吧。】
毫无依据,来得突然。
愣神好久,晏渡就这么夹着烟,直到烟蒂掉落,灼热的温度把他衬衫衣角烫了个洞,他才挪挪身。
朋友见他心不在焉,以为玩得不够尽兴,于是挥挥手,招呼着靠边儿位置上一个女人过来,把人领到晏渡面前,在他耳边小声问:
“小晏,你看这个怎么样?”
晏渡没抬头,只懒懒地附和了一句。
“挺好。”
“那就好!”
朋友拍拍手掌,咽了咽口水,直勾勾地望着眼前的女人,但话却是对晏渡说的:
“小晏,这个你真要试一试,真的是极品,试了一次后绝对忘不了这个味道。”
被叫来的女人怯生生地往前走了一步,站到晏渡面前。
“小晏小晏?”见晏渡没什么动作,朋友又叫了他几声,让女人继续往前走。
晏渡被喊得有些不耐烦,他敛神,掰过眼前女人的脸。
这是一个漂亮精致的女人,胸大屁股翘,但有张柔软幼态的脸,是很多男人喜欢的长相,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并且身体很敏感,他就这么轻轻一碰,眼前的女人就浑身抖得不停,身上有股很甜很腻的味道。
不喜欢这种味道,也不喜欢这种感觉,他眉头轻蹙后推开。
坐在晏渡旁边的陈定珂给晏渡倒了杯酒,递到晏渡面前,自己先灌了一瓶酒,调侃道:
“你口味这么挑?”
“你又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晏渡挑眉。
陈定珂只笑,伸手把女人搂了过来,手搭在她腰侧,轻捏了一下:
“你这个年纪了,不会还单纯地相信‘一生只爱一个人’这种骗小孩子的话吗?”
晏渡不悦地挪了下位置:“你管得着吗?”
陈定珂又笑:“管不着,不过挺好的。”
“跟周棠闹矛盾了?”陈定珂问。
晏渡戒备性地收回手机,反问他:“你怎么知道?”
“看出来的。”
“……”
几场下来,一群人喝得烂醉,晏渡心情差,没喝多少,其他人满面红光,瘫在沙发上,揣着酒瓶赖在地上,什么样的人都有。
地上有个黄毛喝得迷迷糊糊,听到“周”这个姓后,立马来了精神,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朝晏渡提建议:
“啥?又闹别扭了?我跟你说啊小晏,周亭月这人吧,虽然看上去凶了点,但实际上……”
“你跟周亭月这人能谈这么久,说明性格合得来,双方都退一步,这不就好了。”
……
这人喝得记忆错乱,时间仿佛还停留在几年前。
晏渡正怒,没忍住,踹了他一脚,重新把他踹回地上。
黄毛翻了个身,滚了一圈,又喝断片了,嘴里嘀嘀咕咕还在念叨着听不懂的东西。
陈定珂也撂下酒瓶,拍着晏渡后背,似安慰道:
“你要是跟周棠合不来,分了就分了。反正周亭月现在也没闹别扭了,你俩各退一步,这不就成了。”
陈定珂说得轻松,没注意到晏渡的神色已经变了。
闻言,晏渡一点一点拨开陈定珂的手,眸光顿时生冷,漆黑的眸里翻涌着些怒气,又似深不见底的枯井,寂寥深邃,开口时音色更冷。
“你就这么想让我和周棠分开?”
“从一开始就让我把周棠带出来,别以为我看不懂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