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然后就去洗漱。
她也松了口气,并非是不愿意去相信,毕竟从生下珏儿后,周瑾做的每一件事,都令她心中欢喜。
只是她心里还有犹疑,这一切都好得如同设计过,实在是有些不真实,她确实不敢轻易付出真心,还是稳妥一点的好。
翌日一早,裴宁起身时,周瑾刚晨练进门,周珏的笑声还在院子里回荡。
他笑着吩咐丫头,“世子妃起来了,快去伺候,另外摆好饭……”
又朝周珏喊:“珏儿,快去洗手,要吃饭了。”
周珏的欢呼声传来,一切都是那么安宁,带有世俗的烟火气。
裴宁看着他指挥自若,似是做惯了的模样,又想起珏儿还未出生前,他还是冷漠如冰,自己多说一句,便要遭他审视几次,似乎下一刻就要被怀疑。
一个人天生的性子如此,周遭的环境并无波澜,真的能这么大变化么?
她陪着父子俩吃完饭,拧着眉去了隋愿那,心里满是疑惑。
隋愿看她这模样,联想到上辈子这时候的事儿,便觉得有情况。
她凑到裴宁身边,终于是忍不住了,“裴姐姐,是那个丹璧,是不是?”
隋愿记得,上辈子周瑾那个臭男人就是带着丹璧来了那亚,还万分宠爱。
裴宁先是一愣,随后又满脸疑惑,“阿愿,丹璧是谁?”
隋愿双眼大睁,心内巨震,裴宁居然不知道丹璧,这辈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哦,没有谁。”隋愿笑了笑,连忙转移话题,“昨夜世子身体还好么?要不要我送你几颗药丸?”
裴宁脸上一红,一把掐住她的脸,“你这女人,是盼着我死是吧?”
隋愿痛得吱哇乱叫,“哎呀,裴姐姐,我错了,您饶了我,错了错了……”
这不对劲啊,怎么会这样?
裴宁放过她后,也对隋愿说了心里的疑惑,还把昨日周瑾对她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阿愿,我觉得他,他变了好多……”她说着,还依旧紧拧着眉,眼里全是不解,“从前的他很冷漠,可突然有一天,他就温柔了,就好像……”
裴宁说不出来,也形容不出来。
隋愿却越听越觉得惊悚,联合自身情况,她试探道:“就好像突然换了一个人?”
裴宁点头又摇头,“他确实是他,但又不像,该怎么说呢?也只有同床共枕的人才能察觉到了,别人,甚至连父王母妃都察觉不出来。”
隋愿觉得自己知道了点什么,但是她没有证据。
“世子一定是发现了您的好,裴姐姐。”她尽量安慰裴宁,毕竟那种事太过惊世骇俗,她连顾之恒都不敢说,“这是好事呀,对您和小世子都好。”
裴宁也只能笑着点头:“或许吧,不过也确实挺好的。”不管如何,夫妻恩爱,比从前要好多了。
这日后,隋愿一直想找机会试探周瑾,可怎么开口成了难题,如何才能既不漏痕迹又能试探出真相呢?
就这么一直犹豫着,很快就到了五月底,周瑾要带着顾之恒等人准备去前线。
裴宁去送了周瑾,她想了很久,才哑着嗓子说了一句话,“早些回来。”
周瑾抬手轻抚她的长发,眼中缱绻:“别担心,我会给你来信,不会有事的。”
裴宁点点头,却在他转身的一刹那,扯住了他的衣袖。
周瑾身形一顿,他与裴宁很像的一点就是,两人都十分含蓄,不论是思念或爱意,从不会用任何方式表达出来。
这一拉扯,或许是裴宁鼓足了勇气,他必须有所回应,不能叫她失望。
他没有忍住,也没有过多犹豫,连忙回转身紧紧抱了裴宁,“别担心,等胜仗后,我就会回来。”
裴宁笑了,“好,我等你。”
同年七月中旬,裴宁得知隋愿有了身孕,不由很是羡慕。
不过,大家的日子充实又忙碌地进行着,除了照顾孩子,便是帮着隋愿忙碌生意的事儿。
周瑾也没有食言,如他所说,真的送信回来了。
裴宁看着手里的信,里面除了一张报平安的信件,还有一张一家三口的画像,她与周瑾虽说是夫妻,但这些丹青书法等事儿,从没有过多了解。
她觉得他画得很好。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去,很快就到了隋愿的生产的日子,万幸一切顺利,生了个男孩。
一直到七月份,孩子都快半岁了,顾之恒和赵智才负伤归来。
裴宁看到两人回来,却不见周瑾,面上虽没有表露出什么,但眼神还是黯淡了。
顾之恒忽然叫住她,递过来一封信。
“世子妃,世子嘱咐我,一定亲手交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