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回呛了一句,“是,恐怕也跟甜甜一样,难嫁出去了。”
这话一出,周氏也难受了,妯娌两个蹲在一边,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半晌又笑了。
隋愿又道:“大嫂,我们明静可不是嫁不出去,是太抢手了,我是真不知道该怎么给她选夫婿。”
周氏白胖的脸上,满脸都写着两个字,不信。
“弟妹,你这话你自己信吗?”
隋愿有心想解释,但又不知该怎么说,摆摆手,叹了口气。
正是晴空湛碧,万里无云的正午,忽然秦云顶着大太阳跑过来了。
“隋姐姐,隋姐姐,不好了……”秦云踉踉跄跄的跑过来,到了门口时还被绊了一跤,“隋姐姐,我哥不见了。”
秦云眼里的泪在阳光下闪耀得如同一块宝石,“隋姐姐,我哥,我哥不见了。”
隋愿被惊的跳起来,“什么?他这个身体,能去哪?”
这段时间隋愿也放弃找大夫了,除了无穷无尽的苦药,就再没别的好话,顾山的情况很不好,身体的状况越来越差,有时候疼起来,甚至会胡言乱语。
秦云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知道,我把这附近都找遍了,不见人影,隋姐姐,我哥他去哪了?他能去哪?”
她慌乱得语无伦次,眼里的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都怪我,他说想随处走走,晒晒太阳,我居然让他去了,都怪我……”
隋愿立刻叫来珠玉,“去,让家里人都出去找找,一定要找到人。”
一直到天色渐晚,远山处只有一点点橙黄的暖光,顾明静才匆匆跑回来,骑出去的马儿却不见了。
顾明静一进门就大喊:“娘,娘,顾叔叔把我的马骑走了,他回来没?您看到他了吗?”
隋愿闻言立时站了起来,杏眼里满是担忧,“什么?他在哪?你在哪里看到他的?他把你马骑走了?”
顾明静指了指赖头三新修的坟的方向,满脸疑惑。
“在那边,顾叔叔说带我去个地方,后来我们就进了山里,顾叔叔跟我说了很多东西,还说对不住您,后来我不小心睡着了,等我醒过来,顾叔叔和我的马儿都不见了。”
隋愿拉着明静的手,急切问道:“他和你还说什么了?”
顾明静憨憨地挠头,顾山说话的时候,有气无力断断续续,跟催眠曲似的,她后来又睡了一觉,忘得差不多了。
她想了半天,转头看向顾甜,“顾叔叔让我带一句话给姐姐,说对不起,他不是故意的。”
顾甜闻言立时垂下头,无人看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水光。
隋愿又捏捏她的手,满脸紧张,“就这样,没了?”
顾明静心里半点不虚,肯定地点头:“没了。”
其实有好多她都听得不太明白,顾叔叔说了太多奇奇怪怪的话,她听不懂,也没记住。
隋愿怔怔的坐在椅上,良久无话。
秦云回来得知这件事后,身子顿时就软了,眼泪滚滚而下,“我哥,我哥他真的走了。”
她与顾山相处的时间真的很短,虽说过的乱七八糟,居无定所,可从前她在家的日子,都比不上和哥哥这段时间过的好。
隋愿扶起秦云,“罢了,你哥他有自己的想法,咱们左右不得,他是个马背上的将士,不可能会一直躺下去的。”
她叹了口气,“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秦云哭着摇头:“隋姐姐,我哥让我好好生活。”
隋愿替她理了理乌发,柔声道:“你若是愿意,便去宁安找玛瑙吧,你也不用担心活不下去,玛瑙会让你靠自己的双手活下去的。”
“别怕,你哥哥一直都会陪着你的,记住他的话。”
秦云抽噎着点头,算是答应了隋愿的提议。
入夜后,隋愿坐在窗前,看着弯月如勾,一时怔怔。
她其实并不是没有猜出来,顾山平日里看着自己的眼神,与顾之恒相差无几,而且自己梦里最后听到的声音,恐怕就是顾山,看来上辈子的事,与顾山也算是息息相关。
但她还是很感激顾山,他既然知道上辈子的事儿,却还是愿意帮自己和顾之恒,自己幼时给的那一点点好处,换回来的,一样是救命之恩。
隋愿对着月色缓缓一笑,笑中带着释然与感激,“多谢你呀!”
……
在云州最热的时候,顾之恒回到了小村里。
这个时候阳光正盛,唯有蝉鸣不倦,时时刻刻提醒你天气到底有多热。
他满头大汗,一路匆匆,顾家围墙外种的常青树都蔫头耷脑的,家中的人都在休息。
顾明静午间睡不着出来舞剑,见到爹爹回来,连忙兴奋跑过来,“爹爹,您回来啦?”
顾之恒摸摸她的头:“明静,你娘和弟弟呢?”
顾明静指指后院:“娘跟弟弟都在歇午觉。”
“好了,自己去玩吧。”顾之恒抹了汗,“爹爹也累了。”
顾之恒回了自己的院子,当年自己亲手打造的卧房,如今再看,依旧很精致漂亮。
他进去后,心里头怦怦直跳,仿佛回到了多年前。
如意月洞门拔步床上只掩了一层薄纱,能瞧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