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没吃你亲手做的菜了。”
裴宁笑道:“这有何难,您今晚去便能吃到。”
“好,那我今晚早些过去,我们一家人好好吃一顿。”周瑾放下折子,走下高台。
裴宁看他心情似乎不错,犹豫了一下才开口。
“我今日去义馆的时候,顺路问了成大人,他并未曾想婚配,您不如将他调离义馆,他更能一展才能,至于云宁长公主,我打算和她谈谈,帮她寻一位更合适的夫婿。”
周瑾闻言脸上的笑意微僵,手里的汤都没味道了,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若说有多难受也不至于,小情小爱于他现在而言,说出来只会叫人觉得可笑。
可他近几日总觉得,心口处就像是有根小刺,只要心脏跳动,就被微微刺了一下。
不疼,但是不舒服。
这种不舒服一直断断续续,也就更容易让人心里时刻惦记,时刻想起。
“顺路么?阿宁,你好像很关心成闵?其实他即便成婚了,与你干系也不大吧?”
他心中微叹,其实他已经做的很明显了,大概是从前他的做法太过了,这才让裴宁对他防备如此之重,他的一言一行,她已经习惯性地字字句句来分析了。
疑人者恒疑之,他此前就在裴宁这领教过了。
裴宁凝目看着他,与他多年夫妻,除去分别的日子,剩下在一块的日子里,每一日都是极认真地对待,他的语气腔调,她熟悉至极。
“您这是什么意思?成大人的才华您也是有目共睹的,她若是尚了公主,这一辈子就只能浑噩地过去,再不能在朝堂出一份力了。”
周瑾心里的那根针,慢慢地加快了速度,“我的意思是,成闵的事,你好像过于在意了。”
裴宁叹了口气,将自己的忠心又表了一遍。
“我在宁安之时,就与您说过,您可以信任我,我绝不会背叛或是拖您的后腿,义馆做到如今,的的确确是件好事……”
周瑾抬手,打断她的话,眉头紧拧。
“阿宁,这只是我与云宁的一个想法,你今日冲进勤政殿,就是为了跟我辩论一个外男?莫不是看中了成闵?你该记住自己的身份。”
裴宁看着周瑾,他的神色不似作伪,她眼睛眨了好几下,似是没反应过来,好半晌才消化这话里的意思。
她脑中恍惚想起隋愿的话,说起周瑾大概是吃味了,不过隋愿自己说完,也觉得可笑,这可是周瑾。
太可笑了,原来……
是她们俩没太敢往深里想,不是吃味,是怀疑她。
“我为成闵辩解,完全出于自己的一片爱才之心,我与他一道共事的时间,甚至多于跟您在一块的日子,我正是了解他,才会可惜,您这话,是在怀疑我的清白吗?”
周瑾心头一凛,意识到自己多言了,立刻摇头,回想成闵在裴宁看不到的时候,眼里才敢露出一丝心绪的模样,十分不屑。
“你多思了,不过一个小子,我还没看在眼里。”
裴宁满心失望,心中激荡不已,一时有些忍不住,眼神十分端肃,面色更是凌厉。
“我是从镇南王府玉清门堂堂正正抬进你周家,与你结发,也是堂堂正正进这皇城,是您亲封的一国之后。”
她话语清晰,虽带着微微的颤,但也一字一句的说了个明白。
“您是皇帝,本该三宫六院,我作为皇后自不会多说什么,可我们毕竟多年夫妻,恩义尚在,又育有子息……”
裴宁说着眼中泛了泪,觉得极度的委屈和气愤,只是脊背挺的笔直,手握成拳,死死的攥着。
“您心里有许清清,若是真的爱重她,那就直接用轿子接进宫来,我必不会多说一句,您何苦为了一己之私,要故意找莫名其妙的由头来这般羞辱我?甚至不惜扯上您的臣子,难道是想废后,重迎旧爱吗?”
周瑾来不及去想她话里的意思,乍然回身,眼中有些震惊:“你,你怎会知道?”
裴宁含着泪冷冷一笑,高昂着头,仪态雍容。
她一甩袖子,寒声道:“您该知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过用成闵来做这由头,未免显得您太过于小家子气了,叫我看不起。”
裴宁转身的一刹那,泪水终究是落了下来。
真可惜,自己若是男子,又比谁差多少呢,这世上阿愿这样的女子太少,多数女子都可怜,她努力的争取,也难为女人们争取多少。
周瑾看着她的背影,裴宁方才一席厉声斥责,他知道她是被自己气着了,裴宁从成婚到现在,从未如此疾言厉色。
她是真的一点都不信任自己,不过是一番谈话,竟让她反应这般大。
他立在原地,口中喃喃道:“阿宁,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误会了。
自己怎会怀疑她的清白?更不可能是借此事来羞辱她,自己只是……
只是什么呢?
周瑾自己都说不太清楚,难道真的是他太小家子气了?那个成闵哪里比得上他。
想着想着,心口的那根针似乎又变得尖利了。
他忽然朝外头大吼一声,“来人,让宁安侯进宫。”
顾之恒正在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