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浪费时机,径直领兵一路向北。
随着大军奔袭,一点一点地蚕食土地,他们也越来越靠近玉京。
王韬一早起身,迎风擦脸,睡眼朦胧的看到另一边肌肉遒劲的猛汉都在晨练,周瑾惯用剑,如今顾之恒常用枪,顾庭山和赵智是一把钢刀耍的虎虎生风。
不过这几人明显有些不一样,周瑾自是无人打扰,而赵智在顾之恒和顾庭山之间来回拉扯,另两人却没什么交流。
顾之恒和顾庭山这阵子很有些意思,顾庭山的手段太过狠辣,顾之恒总觉得他幼时不容易,容易走歧路,想将他拉回来。
顾庭山却不愿听这些,觉得他妇人之仁,带兵打仗,若总是这样,还怎么胜利?
王韬看了一会儿,笑着摇头,随即将目光放在了周瑾身上。
他看人很准,一如当年看到顾之恒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人将来不一般。
此时再看周瑾,其实跟顾之恒一样,从那时到现在也没什么变化,有仁德仁心,也有老练毒辣。
所谓御下有道,便是如周瑾这般,顾庭山和顾之恒确实缺一不可。
只可惜顾之恒悟到了这一层,却又放不下仁心,犹自纠结。
王韬觉得,跟着这样清醒的主子没什么不好,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时刻提醒自身,莫要逾矩。
永康四年十月廿八,周瑾和顾庭山还有顾之恒并几位指挥使,分别率领十五万人,兵分两路,剑指玉京。
当日便出发,如今大军粮草充足,兵力强盛,士气如虹,简直就是天赐良机。
永康四年十一月初五,已是隆冬,大雪飞扬。
玉京丧钟再响。
皇帝,驾崩了。
周瑾听说后,沉默了很久,最后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便宜他了。”
皇帝登基不过四年,在位时一直战火纷飞,如今敌军已经逼近玉京,心慌恐惧间,又缠绵病榻日久,终于熬不住,驾崩了。
不过短短数年,大周连失两位皇帝,实非吉兆。
这让玉京的人更是慌乱,尤其是疯狗将军的声名早已经传了过来,听闻那人姓顾,还与隋国公府有些关联。
虽说争皇位的都姓周,可玉京跟周瑾算是有仇,大家开始有意无意的疏远了隋家,也让裴家在玉京地位越发超然。
太子知道自己已经失势,可也不愿就这样白白失去,不由泪洒朝堂。
“父皇在位时,即便再艰难,再痛苦,可曾要拿百官开刀?可曾以反贼来要挟诸位?如今不过是一时失势,诸位就这样弃正统而不顾么?”
他流着泪满脸沉痛,心里一横,干脆豁出去了。
“南边拥兵自重,我父皇宅心仁厚,如今时局,诸位是我大周臣子,不是那反贼的臣子,难道,诸位也有反心么?”
太子的话,就差指着鼻子骂那些墙头草了,他不想跟父皇那样束手束脚,若是罪名一旦成立,那是要砍头要诛九族的。
他心想,若周瑾真的攻进玉京,那他也要把这些恶心人的东西杀了垫背。
这番话也确实震慑到了众人,毕竟大家现在还在这朝堂上,拿着今上给的俸禄。
百官稀稀拉拉地下跪,这么久了,朝堂总算安静下来。
虽说这些人成了精,可也有耿直忠心的,当即持芴站出来,泪光闪闪,齐刷刷的跪下。
“下官愿与大周同进退。”
隋国公爷不顾一边的阻拦,一咬牙也站了出来,“愿与大周共进退。”
太子趁热打铁,含着泪道:“父皇临走时,一直忧心朝政,已经暗中派出此次领军之人。”
众人都有些震惊,其实大家都很有自知之明,三王戍边,拱卫大周,朝廷的人马几乎派不上什么用场,更别提什么将帅之才了。
隋国公爷看到这些人交头接耳,当即站出来,“太子,不知所派何人?”
太子如今和隋国公爷走得很近,毕竟是支持自己的人,“是舒云大将军,舒云大将军当年征伐金赤与西域之地,战功赫赫,望老将军出山,能斩杀反贼,还我大周安宁。”
百官想起舒云那满头的华发,不由面面相觑,但还是跪了下去,“太子英明……”
……
本该是年底家人相聚的日子,可战火波及,如今已是奢望。
宁安今年也下了一场薄雪,万年青的枝叶上覆了一层淡淡的白。
顾明睿和顾明静见雪很少,便是天色漆黑,两人也提着琉璃宫灯出去玩耍了。
隋愿坐在窗边看着,神色怔怔。
按照如今周瑾带领大军的进度来算,或许她和孩子也很快就要去玉京。
所以,上辈子的那个妇人,这辈子还能揭晓吗?
比起上辈子郁郁一生,最后惨死的结局,这辈子她与顾之恒恩爱有加,自己手中也有不少立身之本,也算是活的舒心畅快,若是顾之恒还敢带女人回来,她可不会轻饶了他。
隋愿想到这,心头一股怒气就跃跃而动。
她可真是迫不及待了呀。
隋愿当夜想的气呼呼睡不着觉,一直到凌晨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结果一觉直睡到日上三竿,等醒来后,天色已经大亮。
她脑子里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