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地,又如何能守得住?”
周勤吓得腿一软,立时就跪了下去,“父王,儿子错了。”
镇南王眼里失望之色很浓,他到现在只剩这两子,也是千般算计才留存下来的,本想着兄弟俩能好好守着三州,没想到……
他心头暗想,幸好还有一个瑾儿有出息,聪慧机敏,堪当大任。
此时的玉京和封地一样,气氛都有些诡异,尤其是东宫,至于朝堂,更是表面其乐融融,背地里都在观望。
太子在书房内大发雷霆,近些日子听闻父皇对镇南王又是夸赞又是送钱,而他又被罚思过,要知道,他都已经做祖父了,父皇真是不留他一点脸面。
他看着手中幕僚送来的折子,口中长叹,“父皇真是老糊涂了,这个推恩之法若是有用,三王早就嚷嚷起来了,更何况,三人子嗣本就不多,这法子要等奏效,孤恐怕已经入土了呀。”
虽然口口声声地怒喊,埋怨父皇不听建议,可父皇怎么会做错呢?他不该生出这种想法。
太子心内又开始有些后悔,手都在抖。
“父皇呀父皇,若你能早些思虑到此,为我早点决定,哪怕这道旨意能早些下达,我又何须做下那些孽事,造成如今这局面?”
他捂着额头瘫坐在檀木桌前,唉声叹气,心里半是怨半是恐惧,从前做下的孽事,现在反而绊住了他的脚。
太子忽然像是想起什么,连忙叫人进来:“来人,将信秘密送到安王那,万不可出岔子。”
他重新坐回原地,靠着墙,不知想些什么。
不过数里的距离,宫中的皇帝站在龙椅前,须发皆白,满脸皱纹,听着贴身太监禀报太子现状,淡淡一笑。
“当年朕也曾意气风发,如今,朕好像力不从心了,孩子们也都各有各的主意。”
一边的大监闻言,顿时满脑门的汗,“皇上,您千万保重龙体。”
皇帝微微浑浊的眼睛一转,嗓音苍老,“怎么,你也觉得,朕一死这大周就要散了?”
大监额头的汗开始往下滴,跪在地上,“皇上,大周江山稳固,更何况您是万岁,必定同这江山一样万万岁。”
皇帝闻言龙心大悦,身子微晃,连忙坐上了龙椅,抬手抚摸着冰冷的扶手,满意的点头。
他即便是老了,也还是皇帝,离死还有日子呢,太子的气焰最近低沉了不少,他很满意。
见皇帝好像已经在打瞌睡了,一边的大监才敢弓着身子擦汗,皇帝老了,身体病痛也多,许是心里不痛快,就越发固执,连带着伺候的人都胆战心惊,生怕人头不保。
突然皇帝的声音又响起来,像是一口浓痰卡在嗓子那儿,嘶哑着,“马上中秋了,还是让太子操办吧。”
大监吓得浑身一哆嗦,尖着嗓子回道:“是,皇上,奴才这就去东宫传口谕。”
皇帝看着大监急匆匆的背影,浑浊的双眼里慢慢带了丝冷意,这种生杀予夺的感觉,真是叫人舍不得放开。
……
随着西升的月儿越来越圆,最后只剩一个小口的时候,隋愿一行人终于快到白云村了,只等天亮了一气赶回去。
第二天一早起来,趁着太阳还没毒晒就到了,小村落里没什么变化,几十年如一日的生活,使得日子节奏缓慢,舒适又令人怀念。
十几辆马车一同驶进来,狭窄的小路塞的满满当当,惹的乡亲们纷纷走出来,议论纷纷。
“哎,顾老二,那是顾老二……”已经有人认出来了,还有年轻人飞奔去顾家报信了。
顾之恒下了马,走在路上,如同往常一样和大家打招呼。
隋愿卧在车厢里没有动弹,太累了,这一路赶得快,她浑身都快颠的散架。
顾明静顾明睿姐弟俩一路上就不见累,活力满满,这会儿一人一边扒在车窗上,看得起劲儿。
顾明静看到沿路全是人,自来熟的招手,笑得甜滋滋,“叔叔们好,婶婶们好,爷爷奶奶大家好。”
隋愿没有理会,马车又走了一会儿,忽然传来一声哭喊,然后就是顾之恒的声音。
“娘。”
顾之恒扶起顾老太太,看她老泪纵横的,心里也发酸,“娘,咱们先回去,阿愿和孩子都在车上,这里人太多了。”
顾家老头正襟坐在堂屋中,家中重新翻修了,从前的旧屋子都拆了重新建成瓦房,宽敞明亮,只有顾之恒和隋愿的新房没有动。
好不容易看到马车过来了,他还是激动地起身迎了上去。
隋愿搭着翡翠的手下了马车,看到二老时也有些感慨,好几年不见,二老越发沧桑了。
“爹娘,我们回来了。”她拉过明静和明睿,笑盈盈的,“快叫爷爷奶奶。”
顾明静字正腔圆地喊:“爷爷奶奶好。”
顾明睿胆子小一点,紧紧跟在奶娘身边,有些怕生。
顾家二老看的满眼欢喜,一人递了一个荷包,院子里一时乱糟糟的,村里人也都过来看热闹,连忙招呼,“好好好,快进去快进去。”
隋愿被顾家老太太拉着手看了半天,最后老太太眯着眼说了句,“好孩子,瘦了,怎么又瘦了?”
顾青青笑着扶过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