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愿这才放下心,刚准备躺下补觉,忽然怒瞪一双杏眼,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晨练去了?”
……
顾之恒站在院中沙坑里,手中双剑耍的虎虎生风,哪里还有昨天那个虚弱无力满身狼狈的模样。
顾明静被奶娘牵着站在廊下,兴奋的尖叫,蹦蹦跳跳,手里的小锤子挥舞的呼呼响,许久没见到亲爹,小丫头肯定是想了,小短腿一个劲的往顾之恒那里跑。
顾之恒看到女儿圆嘟嘟的跑过来,顿时练不下去了,把剑丢在一边,一把抱起顾明静,亲亲脸蛋,“乖女儿,爹爹厉不厉害?”
顾明静张嘴一笑,举着锤子兴奋地扭来扭去,一大滴口水就落了下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掌声。
“厉害,厉害,顾小旗真不愧是顾小旗。”隋愿都没有梳洗,不顾仪态跑过来,杏眼似两道利剑射向顾之恒,双手还在鼓掌,“昨天还命悬一线,今天就龙虎精神,顾小旗厉害,真是厉害。”
顾之恒听到隋愿冷笑的声音,想起缘由,不由一阵头皮发麻,抱着女儿转过身,也不管在下人面前丢不丢脸了,朝隋愿讨好地笑。
“阿愿,不关我事啊,这都是世子安排的……”
隋愿给了一记冷冷的眼刀,让他自己体会,随后径直回房间,坐在梳妆镜前双手抱胸,面色冷冷,一言不发。
果然顾之恒巴巴得跟了过来。
隋愿杏眼里怒火熊熊,站起身喊了声奶娘,“把明静抱出去,让院子里的丫头都出去。”
顾之恒只觉不妙,抱着明静不肯撒手,奶娘见抱不动,只能看向隋愿。
隋愿笑的温柔极了,声调也似水,“明静,先去和姑姑玩儿,等会儿娘陪你玩丢手绢好不好?”
顾明静看着亲爹朝她眨眼,最终还是屈服于丢手绢的游戏中,最近豆豆哥哥老带着她玩的,可好玩了。
顾之恒眼睁睁看着女儿离开自己的怀抱,只能不断咽口水,喉间滚动不停,“阿愿,我……”
隋愿却不由分说的走到他身边,恶狠狠地道:“你给我闭嘴,顾之恒。”
她像是心头有气,发泄般将顾之恒的外袍撕扯下来,又扯开中衣,看他身上还是伤痕累累,方才练剑后还流了汗,在精赤的胸膛上流淌,继续流过那道由胸口到肋下的新伤疤。
隋愿不由眼眶一红,吸了吸鼻子,接着脱他的裤子。
“阿愿,阿愿,这青天白日的……”
顾之恒吓得后退,他身上的伤虽然不重,可也有点疼。
关于那事他暂时可以忍一忍,若是她真的这么等不及,其实他努努力也还行,只不过体验可能不会太好,主要也是怕吓到她。
隋愿怒瞪过来,杏眼里全是怒火,似是他再敢多说一句,她就要打死他。
顾之恒不敢再说话,任由隋愿脱了个精光,即便两人再亲密的事儿都做过,可他还是抱着胸有些难为情,心里庆幸,还好丫头们都不在。
他心里忐忑,结结巴巴道:“阿愿,我没事,都是小伤,很快就好了,世子的金疮药很好用,止血很快,我们……”
隋愿仔仔细细不放过一个角落,察觉他话不假,确实没有很重的伤,她想起昨天裴宁喊她来着,只不过她太着急就跑了。
但此刻眼睁睁看着那一道道不知是刀还是剑伤,还是落了泪。
她抬手锤他心口,却又不敢用力,哽咽道:“你混蛋,你简直就是混蛋……”
一边说一边落泪,昨夜因着没有睡好,眼下发青,饱满的唇瓣都变的淡粉,白色中衣令她看起来瘦削单薄。
顾之恒心疼坏了,满头大汗的安慰:“阿愿,真的是世子安排的,我……”他都想冲进王府把周瑾揪起来给隋愿解释了。
隋愿觉得自己大概两辈子都学不来那种大度包容,上辈子对着顾之恒也是想骂就骂,阴阳怪气,这辈子夫妻俩关系和睦,就更不想忍了,也顾不得这人会察觉她的心思。
她承认了,她私心里,就是很担心他。
隋愿猛地扑到他怀里,对他拳打脚踢,脸也憋得通红,口中咬牙切齿,“顾之恒,我真是讨厌死你了,你这个混蛋……”
顾之恒强壮的手臂也紧紧回抱着她,从方才的忐忑中慢慢也明白过来,一时间,心中似有暖流涌过,将这些时日经历的一切都慢慢抚平。
他一只手顺着隋愿顺滑的长发,一只手紧紧箍住她的腰身,在她发顶亲吻两下才柔声开口。
“我们这一路回来的确是大不易,到宁安后,也就差不多安全了,世子说既然别人那么想看到咱们出事,那就做给他们看……”
隋愿立刻听出了重点,眼里含着一汪泪瞥向顾之恒:“别人,哪个别人?”
顾之恒轻声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去西郊那次,撞见世子遇刺。”
隋愿自然记得,莫非是有什么关联?上辈子周瑾这时候重伤,她可没有关注过后续,只知道周瑾命大,又逃过一劫。
她有些惊恐,莫非周瑾身边压根就不安全,那顾之恒岂不危险?
“难道和这次是同一批人?那,是谁要害世子?”
顾之恒不敢说太多,他自己现在也半梦半醒,全都是猜测,“我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