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这天王韬休沐,听说她们一群女人孩子都要去护宁寺,便自告奋勇的跟了去。
隋愿见他要去,想起他那倒霉模样,想了想,还把裴宁给她的护卫带上了,不管如何,她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境地,尤其是带着顾明静。
这天正是风轻云淡,万里无云的好日子,隋愿难得一早就起身,杨氏早就带着豆豆赶过来,准备一起出发。
顾青青昨夜就回来了,几人吃过早饭后,便出发去护宁寺。
隋愿看着天上的太阳,又把顾明静身上穿好的绒衣脱下,“把衣裳带着就行,暂时不用穿,免得孩子热。”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去了,豆豆和明静两个小孩子最喜欢出门,坐在马车里拍手,高兴得流口水。
隋愿走到半路,却感觉心慌的厉害,连眼皮都在跳,她仔细想着哪里不对劲,可又没觉得有哪里缺漏。
顾明静还在敲着手里的锤子,嘴里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哼什么歌,隋愿看到她心里才安定下来。
到护宁寺后,王韬居然不见了。
顾青青四处张望,“方才还看到了的,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隋愿想早点进寺里拜拜,好叫自己定定心,“走吧,王韬一贯这样,咱们拜完了,他估计就回来了,反正这护宁寺又不是什么陌生地方。”
此时的王韬正堵着崔时呢,他没想到,这厮居然还没放弃,老远就看到这胖的跟球一样的身影,扎眼的很。
“崔时你这蠢货,放开。”王韬拿脚踹崔时,但他身子骨弱的很,压根没用,“上次跟你说的你忘记了?”
崔时绿豆眼里闪过一丝挣扎,“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胡说?”
王韬被崔时攥着衣襟,气的使劲掰,嘴里怒声道:“说你蠢还真的蠢,大公子又继承不了这镇南王之位,你跟着他有什么前途?但凡你去打听东卫里的事儿,就知道那两位的差距,大公子去西卫除了发号施令还做什么了?以后不用想什么军功了,你就在里面当一辈子小头头儿……”
崔时面色犹疑不定,心里也在骂娘,怎么在哪都能碰到这厮,简直阴魂不散,他就想打击报复一下怎么了?
王韬又道:“我知道你那个总旗姐夫,都多少年的总旗了,到现在都上不去,你不要再指望了,顾兄已经到了世子身边,不止去了那亚,还跟去了玉京,你呢,还是区区一个小旗,被你姐夫指挥的跟孙……”
崔时被他这句话气得半死,举手砂锅大的拳头要揍他,“闭嘴,你懂个屁。”
王韬吓得眼睛都瞪大了,脸往一边偏,生怕拳头就砸到脸上,他好好一个文弱书生,怎么见天的要跟这些莽夫斗法?
口中急急忙忙的喊:“我警告你崔时,我之所以没有把事儿闹大,是给你机会,按照你的逻辑,这要是我被逮住了,你肯定早就把我告发,我已经够给你面子了。”
崔时一双绿豆眼怒火熊熊地盯着他,要不是这厮,他说不定就是去东卫的那个人,如今哪里会有这么一遭?
不过想起那天晚上的事儿,他还是松了手。
王韬继续苦口婆心,“我那天就说了,你现在别老想着打击报复了,我呢,你也别想动,顾兄现在已经是世子的左膀右臂,我出事顾兄能不管?更别提他的妻子了,别到时候连累你的总旗姐夫,害了你姐,看你后悔不后悔。”
崔时也不甘心,他虽然比不上顾之恒,但也不是酒囊饭袋,眼见自己收留的人都爬上去了,他还只是个小旗,怎么能不急?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王韬见这傻子终于听劝了,也不枉上次他冒着风寒赶往西卫,流着鼻涕‘苦口婆心’地劝了。
“你现在急不得,至少得等到大公子从玉京回来,若是将来要上战场,你肯定是第一个跟着的。”
崔时小眼睛里总算熄了火,上次这厮去西卫找他,从大公子说到世子,从那亚说到玉京,从立功说到保命,直接都把他说晕乎了,到了后来,他也信了几分。
因为王韬戳中了他心里的痛点。
他在西卫待久了,慢慢也觉出一点东西,那就是他升不上去,这就跟土里的笋子被摁住了不让冒土的感觉一样,简直憋死了。
打不过顾之恒又怎样,这世上难道就只能有一个猛将?他也一样可以。
“那我以后是去不了东卫,也上不了战场么?”
王韬见他这颓丧的模样,心里暗爽,上次下药的事儿他还记着呢,若不是为了弟妹和明静的安全着想,不想树敌才选择游说的,但凡他有顾之恒的力气,早就上去打了。
他假模假样地拍拍他的肩:“你现在最好就是别动什么歪心思,老老实实呆在西卫,你跟顾兄的矛盾人尽皆知,你说世子敢收你么?若是将来战场上有造化,你肯定能立功的。”
崔时眼睛有些亮,终于想起了最重要的一点:“你确定成越会打过来?”
王韬闻言面色也严肃起来,他可以接受别人嘲讽,但不能怀疑他对时局的分析。
“我确定,如果没有,你尽管来找我,任你处置。”
王韬见崔时一摇一摆地走了后,不禁松了口气,连忙整理自己的衣襟,真是的,好料子都被崔时那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