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蜡烛照明,帮他涂药,“今天是不是见到王爷和王妃,对你救了世子一事嘉奖了?”
面对妻子,顾之恒少见的兴奋起来,回想起镇南王的英姿,眼中露出钦佩,不禁侃侃而谈,“是,王爷说世子踏青,遭遇歹人,若不是我……”
隋愿没有打断顾之恒,听他说完后,反而说起了桂嬷嬷,“今日王妃娘娘身边的嬷嬷来了,你知道她是怎么和我说的吗?”
顾之恒见她并无喜色,也渐渐回神,他抱着隋愿坐好,“怎么说的?”
隋愿将桂嬷嬷的话重复了一遍,“她说世子是不小心摔伤了,还说我嫁了个好夫婿,赏赐了不少银钱。”
她见顾之恒垂下头,浓眉皱起,不知沉思什么,接着柔声道:“你难得近距离面见王爷,心慌意乱也正常,便是如今,你见到父亲,也还有些拘束,顾之恒,这种心绪外露如今尚且算是赤子之心,可也无疑暴露了你的斤两。”
那些匪徒身份定然不一般,只是不方便透露给他们这些无关紧要的人,救命之恩很重要,至于报答的程度,就要看对方的深浅了。
这样做并没有什么不对,就好像农夫救了贵人,贵人回报他金银就足够,不会给什么他们不需要也搞不懂的字画,世上的事儿都是对等的,没有一点便宜可占。
所以隋愿只是收到了一些银子,并且桂嬷嬷很惊讶她的身份,更加说明王府连调查他们夫妻俩的兴趣都没有,自然谈不上涌泉相报了。
顾之恒很聪明,在隋愿身边耳濡目染,细细回想王爷今日的话,顷刻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声音低沉,“对不住,连累你受了轻视。”
隋愿闻言心头猛震,因为上辈子两人僵硬的关系,她已经无法得知顾之恒是怎么做的,如何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往上走,但现在她只知道,上辈子她对顾之恒真的没有一点帮助。
她摇了摇头,知道他已经在努力,不过到底是乡下生长,底子浅薄了点。
“这是小事,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拘着,适当的时候,你也可以表达自己真实的想法,伴君如伴虎,镇南王爷受封宁安,他便是宁安城的君。”
隋愿从未想过,自己居然还有教导顾之恒的一天,他上辈子走到宁安候,应该也是大不易,只可惜她全都瞧不见。
顾之恒重重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隋愿又不太在意的道:“如今书房已经装好了,村里的书本我让人搬了过来,上面都有标注,你每日有空便去看看。”
顾之恒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她的手又紧了紧。
隋愿窝在他怀里,因着方才一番话,思绪一时翻涌不停,其实她不是个草包,也曾熟读了经史子集,父亲都夸赞过她聪慧。
只是上辈子她活的太表面,出嫁后更是只知道情情爱爱,爱慕虚荣,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满脑子都是怨恨,满腔心思全都放在外物上,将那些东西抛诸脑后。
幸好,她可以重来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