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 明明在塌上,他对她是有情意的,可一下榻, 两人位置转换,他就对自己无话可说, 甚至不愿说。
顾之恒见她盯着自己看,连忙闻自己的袖子, 没有臭味呀。
他只能问道:“怎么了?”
隋愿回神,“你今天赢了吗?”
顾之恒闻言面上露出极高兴的笑,一口大白牙晃眼, “嗯, 赢了。”
隋愿终于彻底放下心, 她的行为大概不会影响顾之恒, 越到后来, 她就会是越来越合格的伙伴。
这场盛事结束后,顾之恒可以休沐三天,三天过后,就要去王府听差遣,虽也是小旗,可总归是往上升了。
隋愿知道, 这还只是他真正走上宁安候的第一步。
她放下心, 朝顾之恒笑得欢快,“太好了, 我就知道你可以的。”
顾之恒听到她这句,又见她月色下笑颜如花, 桃腮粉脸, 美不胜收, 只觉比受到王爷褒奖还要开心,平日里总是镇定冷淡的模样,终于露出一丝少年气,咧嘴傻呵呵地笑了。
王韬孤孤单单躺在客房的床上,听着夫妻俩的笑声,默默流泪。
他都这样了,这夫妻俩还要特意过来在他面前恩爱,真是‘体贴入微’。
……
隋愿舒适地窝在顾之恒怀里,今夜这人总算是累了,或许是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伸展,一整晚都只是搂着她,连手都没乱动。
到了第二天,隋愿醒来的时候,感受到身后的热意和腰间箍紧的手,便知道顾之恒还在熟睡。
这可真是上下两辈子的头一遭,她从没见过顾之恒睡懒觉,即便是大雪纷飞大雨倾盆,顾之恒都能一掀被子,面色不变,兢兢业业的起身。
她轻轻转头,看他依旧在熟睡,这两辈子都极少见到的睡颜,不由让她好生打量了一番。
顾之恒是顾家长的最好看的人,剑眉深目,身长玉立,如今皮肤虽然黑了些,可到了将来,养尊处优,自然会白,那时候的顾之恒,便是那深闺的小姐都会倾心。
大概是真的累了,她这般动静,他都没醒。
隋愿悄悄的起身,也免得扰了他休息。
哎,她如今真是又体贴又温柔又贤淑,顾之恒这辈子娶到她,真是赚大了。
两个丫头伺候着梳洗好后,她想起王韬,“那个客院的王先生还好么?”
玛瑙摇头,“婢子今早听说王先生不愿意开门,怕其他人怠慢,还亲自去看了一回,王先生始终不肯出来,大概还是介意昨晚的事儿。”
隋愿被她一提,想起昨夜那股子经久不散的臭味儿,忽然感觉有些犯恶心。
“对,跟其他人再叮嘱一遍,这件事谁都不许说出去,敢在王先生面前胡言一句,立刻发卖掉。”
她又听两个丫头禀报最近安排的事儿,发觉大家做事都还算勤勉,便准备回去,走到院门前,就看到顾之恒穿着一身雪白的中衣,在院子里一棵枣树下练拳呢。
隋愿上辈子瞧见最多的,就是顾之恒练拳的背影,他不愿和她说话,她也不会率先低头,偶尔有些忍不住,便来瞧他打拳。
他如今尚且稚嫩,可拳风已稳,健硕的身姿便是衣衫都挡不住,加之模样俊朗,隋愿也看的有些眼睛发直。
她自从重生后,便时时在想,上辈子怎么会过成那个样子呢?
正感慨着准备踏进去,忽然瞧见游廊一头两个丫头探头探脑的,正盯着顾之恒呢。
隋愿眉头一皱,“那俩丫头哪来的?”
翡翠打眼一看,不正是董云的两个女儿嘛。
隋愿听说后,这才想起来,也不想面对面,便吩咐玛瑙,“你把俩姐妹丢给刘妈妈,让她敲打敲打,月钱照大丫鬟给,董叔和文姨伺候了母亲那么久,我不想做的太绝。”
玛瑙连连点头,“夫人您放心,咱们的院子,奴婢也会守好的。”
顾之恒打完拳见隋愿就在垂花门那,微微露出一抹笑,“你难得起这么早。”
隋愿闻言有些不高兴,噘着嘴道:“我也不是每天都睡这么晚。”
两人便一起准备吃早饭,隋愿跟他说了王韬的事儿,顾之恒也有些纠结,王韬这人有的时候也爱面子,这种事,也得他自己走出来吧?
难得一起吃早饭,隋愿的胃口格外好,平日顾之恒不是去上值了就是先吃了,好在隋愿也不在意。
她如今只想自己活的高兴,想吃什么吃什么,最重要的,就是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
顾之恒见她吃了一碟蟹黄包,半碟水煎羊肉饺,喝了两碗小米粥,最后又吃了一根油果子,还擦擦嘴道:“忽然有点想娘做的酱菜了。”
他听到她说喜欢娘的酱菜就笑了,觉得她忽然亲近了很多,隋愿不止是大家小姐,其实也只是个小姑娘,贪吃的很呢。
“等放了长假,我们就回去看看爹娘。”
“好呀。”隋愿点头,又想起什么,“对了,很快就要到年关了,你这次要单独写信给隋卞,他来信还说我们俩不要把信放一个封里。”
夫妻俩一个月一封信寄到国公府里,往常是隋愿自己写,慢慢的顾之恒也开始写,但总是寄在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