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控得好还是如何,竟毫无异状,和赵敛冬齐齐应是,告退去了。
……
侥幸逃过嘉太妃的责难,二人都松了口气,还没来得及再说些话儿,赵敛冬就被闻讯而来的赵家人给带走了。
担心她被家人罚,南音想帮着说些甚么,赵敛冬低声说了句“无事”,和家里人匆匆离去前,还不忘留下“下次我去慕家找你”的话儿。
果真是一家人,同样风风火火的性子,几息的功夫,南音面前就没了人。
紫檀夸张地抚胸,“娘子怎么有这样的胆子?方才我都要被吓死了,你没瞧见,那位太妃的脸色可难看了!”
“是吗?”南音还有点好奇,想了想道,“可能是我看不清她的神色,就没那么害怕。”
紫檀一阵无言,看着娘子略显茫然的神态,竟不知这是真实想法,还是有所掩饰,不过有一点是确定的,“娘子刚才好像没那么怕生人了?”
南音迟疑了下,说那会儿没来得及想那么多。
刚才人多,闹哄哄的,她却难得没有去思考有多少人在看着自己,而是一心想如何帮她们俩开脱。
这会儿回过神来,她也不知自己当时哪来的勇气,反正如今腿脚还有些发软。
被紫檀扶回座,遇见好奇寻了她许久的郑璎,南音用话儿含糊过去,再没了参宴的心思。
庆幸的是好像没有甚么人听到刚才的风波,慕笙月和云氏也没来寻她。
差不多是又隔了两刻钟的时辰,紫檀快步从不远处走回,脸上含着做贼心虚的表情,凑到南音耳畔低声说了几句。
先生?南音眨眨眼,本就失去了对宴会的兴致,不用多想就点了点头。
……
依然是一间亭子,坐落于玉灵长公主府东南角,锦帘将北风隔绝在外,耳畔是从府外引入的溪水水流声。
南音被紫檀扶着跨过石阶,便看见了坐在亭中的那道熟悉身影。
莫名的,心中便有了种安全感。
落座后,她道:“先生说的但去无妨,是因为也会来参宴吗?”
绥帝颔首,淡淡回:“我和玉灵长公主有几分交情。”
其实本只是想让人嘱托长公主照看她几分,但绥帝今日批完奏折,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儿,面对这位皇姐好奇不已的眼神,他道是无事来文会宴看看,当着面,又对南音只字不提了。
毕竟文会宴汇集了长安城许多有才华的年轻郎君,这个回答不算奇怪。
南音嗯了声,虽知道不会是特意为自己而来,但心底的小小欢欣并未减少,想着怪不得长公主会有意帮她们。
先生的身份,她早就有所猜测,如今见他还能在清乐宫和长公主府来去自如,确切的身份好像也就剩下那几个选项。
听闻永清郡王受当今陛下影响,信奉道祖,因父辈原因,和几位亲王、长公主关系也都很好,年纪又和先生对得上,想来,应该八()九不离十。
南音又记起这阵子青姨和她说的坊间传闻之一,永清郡王自幼和玉灵长公主青梅竹马,长公主入道成女冠后,这位郡王也立志终生不娶。
用情之深,令人嗟叹。
思及此,南音便觉先生的淡然中好似含了几分寂寥。
“今日在长公主府闹了事?”绥帝的话打断南音思绪。
“先生已听说了?”南音很不好意思,轻声将来由说了遍,依然抹去了赵敛冬的那几句话,“我们并非有意冒犯太妃,也不是想给长公主添乱,只是……事出突然,一时情急。”
其实换成任何一家小娘子,都不可能像她和赵敛冬这样公然忤逆嘉太妃。但她少出院门,如青姨所言,有几分不通世事的无知,无知便无畏,才能胆子大。赵敛冬就不用说了,这是赵家养出来的本性。
绥帝的心神,却是放在了她说的那句“太妃为诚王选续弦,似乎有意相看我”上,摩挲扳指的动作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