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去秋来,转眼就是三个月,在这三个月中林家与王家的婚事已经商定,婚期定在来年三月。
十一月的京城天气已然寒冷,王熙凤已经穿上夹袄。巧姐儿吃得好,长得圆滚滚的十分招人喜欢,现下穿上冬衣,越发圆润。
跟个年画上的娃娃似的,十分可爱。
惹得韩夫人隔三差五给巧姐儿送东西,吃穿用的,全都包括其中。
长者赐,不可辞。
王熙凤没办法,只能默默收下,不过也把叔叔婶婶的这份好记载心里。
她记得书中王子腾是在离京城仅二百余里的进京途中,因“赶路劳乏,偶然患了风寒。到了十里屯地方,延医调治;无奈这个地方没有名医,误用了药,一剂就死了”。
仔细想想,这其中猫腻大得很。
王子腾这么大的官,身边带着的侍从就有许多,出门在外,像他们这般显赫的人家,怎么可能连一个大夫都没带着。
如果有,又因何原因撇下。
这其中问题,大了去了。
王熙凤深刻怀疑,王子腾的死,是因为上面想要他死。
只要他这个四大家族的领头人死了,剩下的几家不足为惧。
而后来也确实如此,四大家族分崩离析。
当初荣国公宁国公死后后继无人,王子腾上位成功,成了四大家族权利最盛之人。王夫人跟原主能在贾家混得那么开,也是因为娘家强势。
否则凭着王夫人干的那些坏事,贾母怎么可能忍得了。
不外乎王夫人的哥哥王子腾实在是大权在握的人物,而自家名声上虽好听却已经开始走下坡路,即使有官位但也只是虚职,没甚权利。
如此一来,自然是得捧着点王夫人。
失了王家这门亲戚,贾家绝对得不偿失。
至于王熙凤和离?
贾母心里虽然膈应,倒也没太放在心上,不贤惠连丈夫的妾室都容不下的女人,哪怕是有王家做后盾,能嫁到什么好人家。
况且王熙凤自是王子腾的侄女,王子腾的妹妹可是自己的儿媳妇。谁更亲近,一目了然。
因此,贾母并没太在意。
话说回来,现在还在位置上的老皇帝,对他们这些昔年的老臣子还是可以的。
坏就怀在以后继任的皇帝上,当然或许四大家族本来就是老皇帝留给儿子的磨刀石。
且无论哪个皇子继位,都不会放过他们。
新帝继位,铲除四大家族一来可以立威,二来还能把位置空出来,扶植自己的心腹上位,三来四大家族好事儿没干多少,但贪污受贿害死人命这种事儿却没少干,害群之马自然是除之而后快。
可以说,四大家族分崩离析抄家流放那是必然的。
能给人留点后代子孙,那都是皇帝看在前头有功的老臣上。
也就是说,王子腾的死,不是意外,而是必然。
因此,现在关键是,王家怎么才能从这漩涡中摘出来。
然而王子腾作为四大家族的领头人,想摘出来,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除非王子腾在战队的时候能站对队伍。
正好,这个队伍是谁,王熙凤知道。
是以王家还是可以救上一救的。
想明白这些,王熙凤的心情总算是明媚了些。
她还记得那个贾雨村的也没少干坏事,而这个贾雨村就是林如海给引荐给贾家,然后寻了贾家的路子做了官。
可以说,林如海就是贾雨村的跳板。
只可惜现在想要阻止已经晚了,贾雨村这会儿已经潇洒地在外地当官。
倒是可以派人去守着,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意外之喜。
近来老皇帝病倒,朝堂上风云诡谲,王子腾作为京营节度使,还是四大家族的领头人,首当其中。
好几个成年的皇子私底下接触他,想拉他入营。
站队这种事情,岂是那么好站的。
本来他们四大家族,都是站在皇帝这边,也就是太子这边的。
然而太子早就坏了事儿,那一阵子,他们四大家族没少被削。
以至于大家都不敢轻易站队。
反正王子腾因为这事情,愁的狠。
一起用饭的时候,眉头也是紧锁,一副心事冲冲的样子。
“夫君,进来政务上不顺么?怎么回家了都愁容满面。”韩夫人关切地问道。
夫妻两个关系亲密无间,因此朝堂上的事情,王子腾也会对夫人说上几句,因此便把心中的烦恼告诉了夫人。
听完,韩夫人沉默了。
站队这个事情,实在是太大了,不是买件衣裳买套首饰的问题,一个搞不好那可是要连累一家子的要命事儿。
因此韩夫人是真的给不出建议。
倒是王熙凤眼睛一亮,心说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
她正愁要怎么把事情提一提呢,结果机会就来了。
“叔叔,这事儿确实很要命。咱们可以不站队吗?”
王子腾苦笑着摇头,“我就是不想站队,他们也会逼我站队。而且其他三家也会把我拖下水。”
实话说,他一个连亲儿子都没有的人,搞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