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你?” 他的声音里没有任何戾气,但属于化神期大能的威压已经盈满了整个洞府,让人忍不住紧绷。 庭砚不杀元止,不是因为情劫,是因为分魂的创伤本就没有完全愈合,如果再强行融合,在元止挣扎的情况下,他可能会受伤很重。 损人不利己,或者说放在他这种‘敌也是我’的情况里,他是在纯粹自耗自损。 只是这么做不划算,不代表他不会这么做。 “还是说,在这种情况下,你宁可无视他的痛苦,也要坚持你那幼稚的想法?” 如果是他来,林织早就能够顺畅运行反噬的功法了。 何况元止的修为才金丹,又有多少灵力能给林织吸走,他不同,他可以满足林织的索求。 “是我将你分出来渡劫不假,所以你也应该清楚,他原本是我的情劫,只不过让你代劳而已,你不断以此为借口与我辩驳这些,有什么意义?” 庭砚不解,他并不是以此嘲讽元止,而是真的不明白。 他这么做都是为了让林织的身体不会变差,到这个紧要关头了,分魂还在和他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你未免太过无耻了,你以为这是你想让就让,想拿回就拿回的东西吗?” 身为情爱之魂,元止或许不懂很多事情,但他知道情爱并非什么器物,能够轻易给出又轻易收回。 不断涌入林织耳朵里的声音嘈杂,他不清楚身边的人在说什么,他只感觉到了对于灵力以及欲念的不满足。 “好吵。” 青年的红唇柔软,殷红的舌尖描摹着少年爱人的唇线。 他无声以身体催促,无论是什么灵气,他都可以收入囊中。 庭砚‘看’到,即使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林织对于这种功法的掌握也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明明他还没有引导到最后一个关窍,但林织已经无师自通,那些灵力漩涡最终出现在了林织的内府,源源不断地吞噬着进入他躯体里的灵气,不仅仅是元止的,还有他的。 在没有伪装的情况下,青年温和柔软面庞下的贪婪一览无遗了。 如同不断吸收养分来让自己成长的食人花,以美丽无害的外表引诱,以成熟妥当的手段安排好所有,只有在完全放松时,才会对本性不加遮掩。 元止有些苦闷地咬了咬林织的唇,但不敢下口太重,不过下边倒是呈现截然相反的态度,就像是咬破猎物脖颈昭示地位的少狼王,蛮横地想要留下自己的痕迹,好让人铭记。 骤然绷紧的足弓在元止的黑衣上宛如夜幕上的新月,出现的短促却又缠绵。 元止的灵力已经完全枯竭,但存货却格外丰厚,足以盈满。 在意识中略显长但其实不过几瞬的空档里,绷紧的脚背骤然放松,透着几分懒懒的绵长。 即使到了这时候,庭砚仍然不疾不徐,让人看不出他的心中所想,好像只是在为子侄后辈排忧解难,为了救他不遗余力。 只是那握在青年柔韧细瘦腰肢上青筋微微鼓起的手背,才暴露出些许端倪。 “你竟然……” 元止猛地察觉到什么,气的猛拍玉床。 若非这暖玉床是一整块玉髓雕琢而成,但凡有点拼接的边角的,都会因为元止这一掌而四分五裂。 元止原本乌黑的眼眸翻滚着浓墨,掺杂着血丝溢出红意,他急促地调整着呼吸,恨恨道:“你怎么能这么做!” 太过分了,明明是他的师兄,本来让庭砚来救师兄他就已经很委屈了,但现在才发现原来庭砚早就隔着他感受到师兄了。 若不是清楚知道打不过,元止何尝不想把主体给解决了。 若是他能更强大点,或许今日都没主体什么事了,那里还轮得到他。 “并非我所愿,只是你本就是从我的魂魄中割舍出去的部分,我也不知为何如此。” 庭砚抚着林织光洁的脊背,淡淡回答。 这点也在他的意料之外,所幸这玉床够宽阔,他根本不用瞧见一旁碍事的人。 他那带着些病弱之色的眉眼舒展着,原本淡色的唇也多了些血色,透着些许餍足。 被尊为剑峰之主的他灵气何其磅礴,反倒是关切着林织,让他慢慢消化,以免贪多嚼不烂,反而让灵气堆积在身体里成为赘余。 “师兄。” 元止到了林织跟前,有些委委屈屈想要告状的模样。 然而师兄只是用那双含情眼眸茫然地看了他一眼,元止就忍不住再凑过去了。 他相让什么,师兄本就是他的。 师兄说过以后会和他结为道侣,名不正言不顺的人也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