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手腕中央的那颗小痣同样显眼,仇或不知道为什么被那颗小痣吸引了注意力,拇指不自觉的摩挲。
青年的皮肤太白,好像一戳就能留个印,要是留个吻痕或者咬痕,肯定更加明显。
仇或的牙齿上下轻碰,忍住了现在这么做的冲动,但迟早他要这么做,以免有打歪主意的人,不知道林织已经有暧昧对象了。
是的,仇或在心里暂时给他和林织的关系下了这样的定义。
他不是想睡了提裤子不认人,虽然还没完全吞进肚子里,可也大差不差,但也得看林织是想跟他玩玩还是想别的什么。
想到后一种可能,仇或不自觉皱了皱眉头。
警局很快到了,仇或让危允君给林织做笔录,自己进了张莲生的审讯室。
张莲生闭着眼,脊背有些佝偻。
仇或进来后,张莲生睁开了眼。
在被逮捕的时候他就看见了仇或,不过就算知道了他的身份,他也照样什么都没说。
仇或坐在椅子上,将桌上的文件往上推了推,周二河会意,开始询问。
“21号凌晨两点四十七分,你骑着电动车搭载被害人去往白杨街,死者的死亡时间是20号晚十点半到十一点之间,所以你在那个时候带着他的尸体去河边弃尸,以上证据确凿你无需狡辩,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吧。”
张莲生沉默地看着他们,推了推脸上的眼镜,说:“我曾经想和她离婚,把我所有的东西都给她,她不愿意,说我没良心。”
周二河说:“然后呢?”
“我确实没良心,事情起因因为我。”
张莲生摘下了眼镜,却没再说话了。
他似乎突然变成了锯齿葫芦,无论警察怎么问都不开口。
他这样子让人恼火又恶心,周二河一下能理解为什么那个妇女变成那个疯疯癫癫又歇斯底里的样子,这男的在外面还是个风评很好的老师呢,知人知面不知心。
仇或没打算对他多费口舌,出门去了监控室,看着另一个审讯室的画面。
和张莲生的闷不吭声不同,徐高兰直接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她拨弄着手上的金手镯,说:“真好看,但我从前根本舍不得买,我觉得家里没钱,为了换地方躲那些戳人心窝子的烂货,我们买了新房子,积蓄更少,我就去了食品厂上班,哪怕更累,但工资更高,忍着腥味累死累活收拾鱼,结果那畜牲居然背着我藏了五十万。”
“五十万啊五十万,三年啊三年,他竟然一点底都不给我透啊!他不把这笔钱给我,但是要用它买我的命!”
“我不知道那个是他从哪里找来的人,他突然对我动手,年轻的时候我肯定打不过,但我天天在厂子里一次搬一二十斤的货,他一下没得手,反而被我弄倒了,没多久就死了。”
“他掐我脖子的时候说了是那畜牲找他来的,也多亏他抱着让我做个明白鬼的心,不然我哪儿来的力气,我一想到我死了那个畜牲就能高高兴兴地活着,我就为自己不值。”
徐高兰解开了脖子上系着的丝巾,手指造成的淤痕清晰可见。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警方知道的那样了,张莲生回家后面对暴怒的妻子,选择了帮她弃尸。
“我真恨不得拿把刀和他同归于尽啊,但我怎么就没下得去手呢?”
徐高兰喃喃:“怎么就没下得去手呢。”
大概是因为少年时,丈夫带她走出了那个贫穷的山村,即使她被诊断出不能生育,他也将责任揽到他身上,这么多年也没在外面找人,从没对她大声嚷嚷。
“他说要和我离婚的时候,我以为他外边有人了,可是没有,他说他只是厌倦了不喜欢了,那么多年夫妻,怎么能因为厌倦就分开呢?”
徐高兰用求证地目光看着警察,似乎要寻求她认为的权威的人的答案。
她低头说:“可能还是没孩子。”
祝长东哑然,有时候很多凶案凶手犯罪的手法都很拙劣,反而是背后的动机令人不知怎么说才好。
徐高兰摸着手上的金镯子,即使已经洗过手了,上了年纪又肥胖显得松弛的皮肤还是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鱼腥味,似乎把镯子也弄的腥臭难闻。
林织做完了笔录,危允君说:“我让小郑送你回去。”
正好从徐高兰那边出来的仇或说:“不用,一会儿我送他回去。”
危允君觉得正好,点了点头,可往回走两步就咂摸出不对劲来。
老大去盯梢她能理解,毕竟这个案子很重要,但是有必要特地让林织在警局等着,就为了亲自送回去?
而且林织也同意?
危允君向后望,林织正捧着仇队倒的热水坐在他的工位上,局里冷气开的足,仇队还把外套给人披上了。
如果说刚刚只是有点不对劲,现在可就太不对劲了把?
在仇队看过来的时候,危允君装作什么都没看见走掉了。
通过徐高兰的话,他们查了张莲生的账户,发现了他曾经在两年前中了福利彩票,那笔钱一直都没被动过,直到这两天才被人在金店消费。
如果徐高兰没有说谎,情况已经很明显,张莲生用那笔钱雇佣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