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情绪,林织晚上也不会吃药,他不喜欢无知无觉,哪怕01会提醒他,但那种感觉终究不同。
林织靠在沙发上看着仇或,这是他遇到过的看起来最健康最正常的碎片,是因为职业吗?
不过林织很快发现,其实也没有那么健康正常。
仇或有睡眠障碍症,这一点林织一直很清楚,但因为仇或没有在夜间久留,只是午后的短暂时间林织并不是很清楚他的病到底怎么发作,现今倒是看的清晰了些。
仇或靠在沙发上,林织能感觉到他身上传递的倦意。
他的眼睛有些血丝,通过他揉眉心和假寐的动作可以看出他试图入睡,但十几分钟后他的眉头还是皱着,伴随着揉按太阳穴的动作。
“要休息一会儿吗?”
林织看向仇或,拍了拍大腿示意。
被笼罩在午后阳光里的青年如同静谧的湖水,可以包容一切残缺的魂灵,成为他们的栖身之所。
仇或看着,有些移不开眼。
这种感觉和邀吻不同,平淡温馨到了甚至是温暖的地步,让他想起了很久以前他所眷恋的关于家的记忆。
仇或思考的时间太长,长到让林织觉得他要拒绝的时候,他坐了过来。
分明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但他的动作却显得有些僵硬。
有时候某种相反的定律格外准确,纯情的人面对欲望会羞耻,面对欲念坦然的人,反而会对纯情手足无措。
躺下时仇或下意识用手背遮掩住了眼睛,或许是为了遮蔽刺眼的阳光,又或者是为了避免神情被人看去。
柔软的膝枕,青年身上自带的甜香气息如同花香将人温柔裹缠,又混合着太阳的温暖味道,让仇或的倦怠越发外溢。
他在迷迷糊糊间感受到青年落下的注视,思绪如同陷入了棉花似的蛛网,安心下坠。
仇或这一觉睡的很沉,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这样一个好觉,似乎所有的精气神都得到了补充,也因为这样,当他看见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的时候,他并没有太烦躁。
手机里没收到电话,局里暂时还没有什么新情况。
马喜德的工作性质和他的负债情况决定了他的社会关系毕竟复杂,从中排查可能的人选,是个工作量很大的事情。
仇或简单地给林织下了碗面条,虽然知道林织不怎么吃晚饭,但看着他只吃了小半碗面条的模样还是皱了皱眉。
仇或没浪费,拿过了林织的碗,三两下解决了他剩下来的食物,洗好碗后嘱咐林织不要乱跑。
林织笑眯眯地看着他,并没有应答。
仇或回局里后开始调监控看,现在的技术还没那么发达,虽然有天网,但很多蓄谋的凶手很狡猾,大多数时候只能用笨办法。
本来只用查看公寓大厅的监控就可以知道20那晚马喜德有没有进来过,但偏偏这栋公寓大楼的监控在19号那一天坏了。
而且那天小郑对马喜德也没印象,他光注意疑似凶手的人,马喜德和连环凶手的侧写不沾边。
他们为了调查14号那晚的案子,也特地调了监控,那时候监控还是正常的。
办多了案子,就越不相信巧合,仇或勾了几条路线,让队员去调监控。
“老大,这个好像是马喜德,不过好奇怪,这个路段拍到了下一个路段他却不见了,然后他又在下下个路段出现。”
祝长东放大了监控画面,指了指屏幕里的人。
他们本来是在排查其他路段,因为河流附近的居住人群比较密集,但老大打电话让他们先看块地方,他们自然照做,没想到真的发现了马喜德的踪迹。
根据衣服来看,确实是马喜德。
监控里马喜德还戴了一个帽子,不过在弃尸现场没找到,可能是沉入了河底,也可能是落在案发地。
危允君笃定道:“他看到监控了,他在躲监控。”
画面里马喜德抬头看监控然后按下帽子急匆匆离开的模样,对于在做的警员来说都很熟悉。
这种通常会在违法犯罪的嫌疑人的身上出现,他们不愿意被监控捕捉踪迹。
“什么意思,他想去做什么坏事吗,难道是想去偷或者抢?结果不小心被人反杀了?”
周二河进行了假设,马喜德缺钱,很有可能为了孩子的手术费铤而走险。
仇或想到大楼里坏掉的监控,若有所思。
如果是为了钱,为什么会挑中一个初中老师和制品厂工人的家里,如果真的是抢劫偷窃,为什么徐高兰没有出声。
马喜德九点五十二分在林织那栋公寓附近的街道露脸,林织在十点二十听到异动,这时候异动已经出现了一会儿。
仇或点开地图,用红线画了几条街道,这是从林织那个公寓到弃尸地的主路。
“注意这几条路的监控,从十点半开始看,多叫几个人一起。”
仇或倾向于凶手在一点后抛尸,根据附近的情况,一点后街面就没什么人了,但稳妥起见,从十点半后开始。
仇或没继续看,他去了一趟马喜德儿子所在的医院。
马喜德的父母没来,他们太年迈,来的是马喜德的哥哥。
护士有些不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