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先生是在第二天醒来的。
昨天晚上白如意也没有听到任何事情发生,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邹先生,你醒了?”她客套的询问了一句,把一袋面包扔给了邹先生,“吃点东西垫一下吧。”
邹先生没吃,捏着那面包沉吟两秒,问:“没有人来找我吧?你没有遇上麻烦吧?”
白如意耸耸肩,“没有。”
不过既然邹先生主动提起了这个话题,她就要问问了:“邹先生,是谁在追你?我替你报警?”
听了她的话,邹先生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感情很复杂,但是白如意还在里面看到了一种惊疑。
她也不懂他的表情为什么这么丰富,依旧带着笑看他。
回过神的邹先生摇摇头。
“是我自己的问题。”
但他不说,白如意要好奇死了,但是又不能太明目张胆的问,要是她点点头,拐弯抹角的提醒:“邹先生,你现在是在我这里,你会把危险带给我,如果你什么都不说的话,我很难做的。”
似乎是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邹先生沉默了,就在白如意以为他可能还不会妥协,或许要走的时候,邹先生又开口:“我说了一个人朋友的坏话,那人觉得我侮辱了他,所以对我动手了。”
“??”
这是有够冲动的。
白如意的视线一直在邹先生的身上打转。
真的是和他说的那样吗?真的只是因为这样的小事?
想到了什么,白如意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挂坠。
她在那开关上按了一下,盖子弹开,露出了里面的一张照片。
“邹先生,这是你的东西吧?”
邹先生看到那照片,恍惚了两秒,随后接过了吊坠。
“是...那是我的妻儿。”
白如意点头,又问:“那那个戴着红色贝雷帽的女人就是你的妻子了?”
很明显的答案,白如意却非得确认一遍。
“是,我妻子特别喜欢红色的贝雷帽。”
邹先生摩挲着照片,脸上浮现一抹温柔,仿佛他的妻子在他的面前一样。
“那邹先生也会喜欢吧?爱屋及乌?”
邹先生不知道白如意为什么问这个问题,想了一会儿,最后点头:“是,我也很喜欢。”
却没有再过多的解释。
白如意闻言,盯着那照片继续沉默了。
如此看来,这个邹先生是火鸟的可能几乎已经是百分之九十了。
可是白如意却还不敢轻易的和他捅破那层窗户纸。
因为还有很多事情不对劲。
如果他是火鸟的话,在这里怎么会有朋友?
还是说那个逃犯发现他的身份了?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邹先生冷不丁又开口了。
“回去之后,我再也不会离开我的妻子了,我们会过上美满的生活,这是我对她的承诺。”
白如意在想他现在说这个是什么意思,却又听他问:“你会祝福我的吧?”
让她祝福他?
是什么诡计吗?
像是看透了她在想什么,他又笑:“就当陌生人之间的祝福,陌生人的祝福也会给我勇气。”
他说的话莫名其妙的,却又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
白如意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
心里却在想,这邹先生怎么像是在说遗言?
难不成他真的被逃犯发现身份了?
而得到了她的肯定答案之后,邹先生也笑了。
邹先生没主动说离开,白如意也没有主动提让他离开。
不过线索还是要调查的,让邹先生自便之后,她就出门了。
只是出门的时候,差点踩到脚下的一个小瓶子滑倒。
扶住一边的墙壁,堪堪稳住了身子,定睛一看那个害她差点滑倒的罪魁祸首,她身子一顿。
竟然又是红瓶子。
视线下意识的往周围看了看,只发现了旁边那女装大佬放在外面的垃圾袋,而那垃圾袋里隐隐约约,似乎也有这种红瓶子。
“...”
白如意觉得她先前的那些想法此时又产生了动摇。
弯腰捡起了掉在脚下的小瓶子,不过这上面没有她想的火鸟二字,也没有什么画像,只有几个手写的小字:“威猛一夜”
像是什么猛药。
这猛药出现在这里不奇怪,奇怪的就是它是个红色的小瓶子。
又把那垃圾袋里的东西给拿出来看了看,那些小瓶子上也都是威猛一夜。
她收了瓶子,想了想,敲了敲女装大佬的房门。
她在这里想的再多,都不如去问问她来的快。
女装大佬开门的速度不快,拖拖拉拉好一会儿才开门,人也是慵懒像是睡迷糊一般倚靠在门框上。
“找我有事啊?”
白如意没说话,只是晃了晃手里的小瓶子。
稍微聚焦看了一眼那瓶子,女装大佬瞄了她一眼,露出了一个了然。
“这好东西只有我有,你倒是识货,进来吧。”
“...”白如意知道他是误会了,却也没有解释,就这么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