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微微皱眉。
以她和许留羡的交情,这话问的有点过界了。
陆清按着眉心道:“是。既然你都知道我身份了,对于我结婚的事,难道还有疑义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许留羡下意识的解释,说完那话,他又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往下说,卡壳了下。
陆清却没兴趣再说下去了,淡淡的道:“如果我要见席老,会自己联系他。太晚了,各自休息吧。”
说完那话,陆清不等许留羡再开口,直接按断电话。
随后,她把手机扔到一旁充电,关了灯窝进被子里睡觉。
……
另一边。
江城的地下市场,香协。
许留羡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神色一暗。
他对面却还坐着于重和。
于重和好整以暇的品着新茶,注意到了许留羡的反应,但没说什么,反而是对着一旁的黄叔道:“这茶不错。是新出的吧?”
黄叔瞅了眼许留羡,干笑道:“确实是新出的。上次席老来过后,说原来招待客人的茶太旧了,客人也不大爱喝,就吩咐换种茶。”
“席老倒是看的开。不喜欢就换,没必要留太久。”于重和意味不明的说。
黄叔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
可他哪能接这话呀?
黄叔无奈的作出客套的假笑。
许留羡这时开口道:“黄叔,时候不早了,您先回去,我陪于老板聊聊。”
黄叔早就觉得在这儿待的有点喘不过气,许留羡肯帮他应付于重和,他正求之不得,忙道:“行,那你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许留羡点点头。
黄叔便简单收拾了下,迅速离场,将空间留给他们二人。
许留羡此时面上神色已看不出什么,一如既往的平静温和,礼貌的问:“不知于老板找小辈,还有何事?”
先前于重和离开江城去往昆仑山区的事,许留羡是知道的。地下市场说穿了也就那么大点地,于重和有点举动,还离开那么久,香协能不知道吗?
不过,毕竟是石行的事,香协就只是心里有个数,完全没兴趣去深究。
因此,今晚如果不是于重和主动找上门,许留羡是真的不会知道于重和突然回来了。
但他还没来得及客套的寒暄,就先被于重和抛出来的话给震懵了——陆清的消息。
许留羡虽震惊于陆清的,更不明白,于重和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
于重和又喝了口茶,盘着手里的石头,慢条斯理的开口:“席老什么时候再来江城?”
许留羡微微一笑,“席老的行踪,我到底就只是个外人,怎么会知道呢?”
于重和打量着眼前的许留羡。
不久前,他清清楚楚的看到对方因为陆清的事失神,现在却那么亏的冷静下来,完全看不出什么了。
这份心性与定力,不容小觑。如果是他于家的后辈就好了。
可惜不是。
于重和稍稍坐直了身子,“留羨,就别跟你于叔叔开玩笑了。五行里谁不知道,席老是把你当接班人培养的?”
许留羡依旧守着口风,道:“您找席老要是有什么急事,可以直接联系他。我目前确实只是个小小的后辈,做不得席老的主。”
“那有关北方呼伦贝尔大草原一带的事呢?”于重和忽的问。
许留羡脸色一变。
于重和慢悠悠的说:“我没记错的话,和夏的父亲,就是死在那边的吧?噢,对了,席老的亲兄弟也是。虽说后来席家与那边的人完全失去了联系,但总该还是保留了些关于那边的线索吧?”
许留羡皱起了眉。
诚如于重和而言,席老把他当继承人培养,香协的很多事情,他大多都有所耳闻。在香协里,席和夏很忌讳别人提起她的父亲。她的父亲,以及席老的亲兄弟都死在了北方,尸骨无存。
具体的情况,他不是很了解,不过席家内里很抗拒此事。
听于重和的意思,于重和竟然了解席家的辛密?
许留羡声音沉了些:“于老板,您别开玩笑。”
“我有什么好开玩笑的?”于重和看着手里的石头,气定神闲的道:“我亲自找席老,关于这事,席老恐怕压根不会见我吧?留羨侄儿,那便麻烦你替你于叔叔给席老递个话,我石行如今要去北方了,希望他能合作。”
许留羡有点错愕。
于重和没再说下去,起身准备离开。
许留羡来不及想太多,只得先把于重和给送出去。
回来后,他想着于重和的话,觉得很是奇怪。
为什么听着好像席家那几个的去世,是非正常逝世?而且,北方和席家都有一言难尽的秘密?
许留羡皱了皱眉,拿出手机来,思索再三,拨了席老的电话。
……
次日。
陆清醒来后,已经是日上三竿。
她洗漱完,叫来酒店的工作人员点了早餐,再看手机时,发现了一些未接来电和消息。
有于重和发来的,也有许留羡和席镜民的。
陆清有点奇怪,暂时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