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湛蓝的天空几朵白云轻飘,河城亲王府外彩旗飞舞,鲜花簇满,衣饰华美的本地士绅围拥在萨热身旁,热情大方地笑着迎接从逻都而来的访亲使团。
这位萨热当然是假萨热,他头戴星芒纹饰金冠,身穿白缎长衫,外披赭黄团花锦袍,彬彬有礼又不失威仪的浅笑着迎向亲朋故旧们。
若不是团中主要成员知道真的萨热在逻都,可能对萨热相当熟悉的他们也分辨不出眼前之人是真是假。
宾主相谈甚欢,看不出暗里较劲的迹象,进到府中,中午的接风宴快开始了,扎措爽朗笑着带一队随从抬了各式礼物赶来。
他与各成员亲切交谈,众人也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懂得掩藏情绪与他说着客套话,假萨热与所有人皆很相熟一般热络谈笑,不一会儿后酒菜备好,由扎措相陪,欢喜开宴。
访亲团成员是萨热的亲朋好友,自是让人提前给假萨热做过介绍,可葩媞由番邦大王特许跟了来,假萨热对她完全不了解。
敬酒之时,假萨热笑问坐在葩媞身旁的麦塔哈:“麦少爷,这位姑娘是你夫人还是妹妹?”
“他是满剌加公主葩媞……”麦塔哈刚想讲清葩媞的身份,被葩媞打断了他的话。
“无需麦少爷来介绍。”葩媞忧怨看向假萨热,“你居然不记得我了?当年你父王在世之时,还曾向我父王求亲,准备两国联姻的,可你早已心有所属,坚决反对才没能成婚。”
“我们?曾经准备联姻?”假萨热没听扎措交待过这事,不由自主以询问目光看向扎措。
扎措轻咳一声,端起酒杯掩面摇头,假萨热立即镇定下来,笑说:“公主殿下,婚姻大事可不能随便开玩笑,我至今没娶王妃,父王也不曾为我安排婚事,这两国联姻之事从何说起?”
“还没有娶王妃?你当初那么反对联姻,还以为你早娶了那个姑娘呢。是不是你没娶到她,才伤心得记不起往事了?”葩媞信口胡说,既是故意让假萨热不安,也是借机暗讽麦塔哈。
假萨热见葩媞说得挺像有那么回事儿,又忐忑望向扎措。
扎措皱眉瞪他一眼:“王爷是见了葩媞公主年轻美丽,便重燃少年激情?”
这话似是在打趣假萨热,实际在提醒他与葩媞的年龄差距。
假萨热反应过来,放慢语速说:“公主殿下且容我放肆说几句,你芳龄最多二十二岁,我今年已三十九岁,我父王已驾崩二十三年,不知我父王如何为我们订婚约?”
呃……众人低头暗笑,番邦老国王不可能死之前提早知道满剌加国王要生个公主吧?
被拆穿了谎话,葩媞也不窘迫,反正只是为了试探假萨热反应,看清楚假萨热处处听扎措指使就好。
葩媞端起酒杯,笑眯眯与假萨热碰杯:“我逗王爷的,确实没有联姻之事。今日得见王爷风采,顿起倾慕之心,可坊间传言您是冒牌货,也就好奇想试试。”
“公主殿下试出我是真是假了吗?”假萨热似笑非笑反问,又说,“传言满剌加公主美艳豪爽,今日才知传言非虚,令我顿起倾慕之心。可惜我身衰体弱,配不上殿下的青春美貌了。”
葩媞识趣地不再接话,众人随意调侃几句,继续开怀畅饮。
宴席中,访亲团成员们也问过些假萨热旧事,他对答如流,于是成员们假装听信花言巧语,没有过多质疑假萨热的身份。
晚上又一同欢饮,访亲团成员中辈份和地位最高的是一位王叔,他对扎措提出:“我王侄被大王怀疑,心中定然难受,身为长辈不忍看他们兄弟相争,我想今夜好好叙谈抚慰王侄,他也需要亲近故旧,剖白对大王的忠心,就没有时间处理政务了。还请末神协理政务,容我等与王侄得闲相聚。”
提出这个要求是为了把扎措支开,这假萨热没了主心骨才容易露出破绽。
这个要求算是合理,扎措见团中成员除了苦昙也没有会法术的人,不可能通过观察气息或验查血脉来确定萨热真假,而苦昙是不会刻意查证这些的,苦昙讲求不干扰世间因果法则;而且几方围攻河城,他也确实有很多重要的事急需处理,他们要和假萨热闲谈叙旧,让他去处理政务,倒还正合他意。
于是彼此说了几句套话后,扎措告辞离去,约鬼王、毛日渥商谈进攻平州的事。
扎措认为打仗还得在战场上拼高下,不太在意真萨热失踪,各种谣言纷起的事;在他要主力攻平州,想攻下平州再收复夜城之时,程浩风得了胡仙仙传回的消息,想要一举攻破河城,让扎措再无藏身之处。
为了确保此战一举得胜,程浩风还让血无仇和卓无傲引领援军前来,已快到达平州与沙州。
五月二十九上午,麦塔哈向假萨热请求:“多谢王爷盛情款待,我在逻都开了迎仙阁分店,还想在河城开一家分店,请王爷允许我借贵宝地办个午宴,显露厨艺,为开分店沾沾贵气。”
假萨热在他们面前是表面镇定,内心不安,盼着他们早些离开,此时麦塔哈提出要求,可能是急于办其它事,快走了吧?他怎能不应允?
中午,天方风味美食备好,因宾客皆是熟人也不拘礼,麦塔哈带厨师到王府后园摆好烤架,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