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用各种浪荡言语来歪曲苦昙的话。胡仙仙更因此听得如被架在火上烤、如被丢在锅里煎、也如被钉在囚笼里示众。
程浩风几次让她别管那些人说什么她都没听见,要拉她,她偏要挣扎着固执站在原地。
程浩风只以为她又犯倔耍小脾气了,却不知自己的手在她感觉当中已如烫人的火炭,她只想甩脱。
“放手!放手!你放开我!"
胡仙仙哭喊着使劲掰开程浩风紧握的手,程浩风见她手都扯红了,只得松开。
“好了,我不拉着你,你自己乖乖儿的快走好不好?”
“对的,我们各走各路!”
程浩风一愣:“仙仙,你说什么?”
胡仙仙擦净泪、昂起头,环视周围一圈后高声说道:“我们的婚约解除!我不缠你,不害你,不阻碍你了!”
“仙仙,你说什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程浩风气得脸色铁青。
列御风他们见情形不对,赶紧靠拢过来劝解。
“你听不懂吗?你我婚约解除!从此你的一切再与我无关,我的一切你也不必再管!”胡仙仙心里翻涌着惊涛骇浪,根本听不进任何劝告。
“我不答应!”程浩风坚决反对,若不是早比常人能克制情绪,他真会在狂怒中捏碎这个浑身是刺的女子。
胡仙仙可不管他答不答应,转身向苦昙认真开言:“听你说来,这个世界都是女子各种不好,好吧,的确是我们不好。那就还你们清平世界,纯净乐土,使你们不生情障,不生绮念,不受其害!”
言罢,召出慧心玉剑在手中摩挲抚看。
“胡施主,你要做什么?”苦昙以为她想自尽,着急道:“可千万别为了赌气做傻事。”
“我要做什么?"胡仙仙迷茫而决绝地轻笑,"我刚才说了的吧?既然女子各种不好,那就让女子都从你们面前消失好了。别人走不走我不知道,至少,我可以先走……”
程浩风早就气得不知该说什了,只是死死拽住她衣袖不放。
她轻拍程浩风的手,放缓语气说:“是我不好,我不该那么泼辣,那么刁蛮。这世界本来如此,只是我从前没看透,他们才是对的,我从一开始就错了。”
程浩风的手攥得太紧,骨节都泛白了,他已经无法思考,只是想抓紧不放。他不放,胡仙仙也不再催逼。
胡仙仙转过头又在对扎措言道:“法朝与番邦是战是和,那是你们的事!别再说是因我而起,给我扣什么祸国殃民的罪名!既然别人都口口声声说是我害你,那我们就立个约,只要你不再纠缠,我就不再主动寻机杀你,也放下对你的仇怨心。”
众人以为胡仙仙只是气头上说些怨愤的话发?泄不满,说完后就该和程浩风一同离去,她却突然御起慧心玉剑飞刺向空中,使出斩情断缘的绝招。
剑光透着淡黄炫目的色彩,照亮了夜空,而刹那间剑光又弱了下去,金红的阳光洒遍大地。
初升的旭日下,慧心玉剑如一颗流星划出凄凉哀艳的弧线坠落,一缕晶亮透明的柔丝般光线萦绕几圈后消失。
这一幕,只有胡仙仙、程浩风,和修为精深的苦昙及孔雀王看出,那柔丝般的光线是封印在慧心玉剑中的情丝,已被化入天地间飘散无迹了。
程浩风心口传来钝钝的、闷闷的痛感,脑海中混沌一片,只觉得有些累,就木然地松开紧攥着的手。
“唉……”胡仙仙怅惘一声叹,收起慧心玉剑,纵身入云朝山中密林飞去。
其他人还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苦昙已是清楚了,他讷讷自语:“胡施主……老衲不曾想过要毁人婚姻……”
常言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苦昙真没料到事情会成这样。暗自嗟叹,自己这个"因"种得太大了,真不知会结出怎样的业果。
鬼王见程浩风目光呆滞,就笑着戳他肩膀一下,“仙仙真是把无情的刀子,专伤人心。诶,不过你还是别怨她,快追上哄哄。”
“追什么?女人的脾气就是惯不得,越惯越不听话。”秦沐风愤慨反对。
程浩风似乎没听见他们说什么,眨一下眼睛,脸色僵了僵,偏了偏头又再眨一下,想要抓住什么感觉可又抓不住。
见此情景,杜婉芷白了秦沐风一眼,怨声说:“谁要你惯着了?你爱惯谁去惯好了!我要去找胡姐姐,你们这些男人不许跟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