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快速给扎措伤口撒上止血药。
即便鬼王已用灵气稳住扎措筋骨,拔出剑后扎措还是惨叫连声,他已是身受重伤,还费尽所有力气说那些话,很快就气息微弱,昏迷过去。
拔出的墨冰剑在地上旋转半圈,自行飞向程浩风所在位置,那些侍卫看得目瞪口呆。鬼王朝侍卫们大声吩咐:“都愣着干什么?给我快去请太医院最好的医官!”
侍卫们这才想起扎措是青丘国的贵客,死了可不好交待,急忙找担架的找担架,禀告国丈的禀告国丈,请医官的请医官。
扎措被抬走了,鬼王发灵符告知毛日渥所出变故,让他快赶来。
而后看看地上血迹,叹息几声,往胡仙仙所在的客房而去。
“怎么样?”鬼王见程浩风坐在门侧发呆,低声问。
“不清楚……她意志坚强太过了,昏过去也要强行苏醒,如此极亏元气。”程浩风此刻实在苦恼不已,都顾不得和鬼王势力有那些明争暗斗了,显露脆弱无奈的一面,“本想渡灵气给她稳住元神,她又不许我挨近她……”
“是受刺激太大,情绪异常反应,让她静静,缓几天就好了。”鬼王宽慰着他说。
程浩风担忧地朝里屋望望,胡仙仙只许阿翩和青丘国一位女医官靠近,可她们又迟迟不出来说清到底如何。
悬着的心一直不曾放下,想近前问问,可胡仙仙见着他就嘶声吼着让他走开。
再等了一会儿,还是没人告诉他情形如何,见鬼王在旁边也挺担忧的样子,就说道:“我又欠了你一个大人情。”
鬼王闪了闪眼睛笑说:“你是在感谢我?能让你主动道谢可不容易。对于我,是敌是友只在一念之间,因为我最需要的不是别人崇拜我、迷恋我、臣服于我,我最需要的是归属感。谁让我在刹那间有归属感,我就帮谁,那感觉一过,仍旧该如何就如何。”
“不论你如何想,欠了你的人情,我会记着还的。”程浩风诚恳道谢,“这次真的谢谢你。仙仙过于刚烈,又极其任性,如此都闹成这般,我真不敢想像再迟了一步她会怎样。”
彭清越与贵公子之事虽不是他所亲历,可也犹如亲历。那彭清越不肯受?辱,将自己裹于冰凌中让新?教主无法得逞,新?教主盛怒之下以噬魂的破天刀抽取她魂魄。
当贵公子看到心爱之人已成一具冰尸,魂魄都只剩一魂一魄时,那痛彻心扉如同灵魂撕裂的感觉,也真真切切印在了程浩风记忆中,那般的痛他承受不了第二次。
鬼王做个怪相,咧嘴笑答着:“好,你记着恩也好,以后刀兵相见之时,可不许伤我性命。你们死了,只要不是魂飞魄散就还能变鬼,我本来就是鬼了,可没办法再鬼上加鬼。”
见他言行有趣,程浩风脸上浮起浅笑,神情没那么阴郁了。
片刻后,尚仁匆匆赶来,惶恐又畏惧地不停向程浩风致歉。
程浩风也不说是否谅解他,只责问他青丘国的医官怎么那般不济事,治伤治了这么久连伤情都没弄清楚。
尚仁要亲自去探望,程浩风想起胡仙仙连自己不愿意见,肯定更不愿见其他人,自忖是她对男子生出畏怯心理,就让派个小丫鬟去问问。
小丫鬟很快问了,说医官和阿翩马上就出来说伤情,让他们别急。程浩风让他们都不必等在此处,尚仁和鬼王让随从们退下,他们自己坚执等着弄清楚情况。
那青丘国的女医官出来后,说胡仙仙腰椎受撞击和硌压导致尾椎错位并有小骨裂,外伤只此处严重些,其余都是擦蹭的皮外伤。
内伤有些严重,因胡仙仙曾想爆散元神,又强运灵力,元神有损,经脉有损,并内脏都因郁怒伤了心脏和肝脏。
女医官说着又顿了顿,有些为难地看向阿翩。
阿翩上前一步,以传音入密的方式说:“还有一事,偏巧不巧,出事之际胡元君经?期到了。
当时她整个人都快疯了,并没有察觉。程?真人抱起她放到床上后,她才发觉,因此焦急让程??真人走开。
她再三央求我们别说出这事,可她此时血不归经,血?崩如洪,因没有正对症的灵药,医官也束手无策,再按这出血量流下去,可能性命堪忧。”
程浩风想起那些血水,眼前所见一切都是血红的,焦急地没听完就往里屋冲。
阿翩急忙拦住他,仍是用传音入密之法说:“千万别去问,也别让她知道我告诉你们了。我只是让你们赶紧去寻好的药材,才不得已说的。她此时把自尊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很偏激地把私隐小事都当成说不得的秘密,一点点不得当的话都会让她情绪崩溃。”
想给予抚慰给予不了,程浩风不由得泪湿眼眶,只是眼泪很快又被仇恨的火焰烧干——当年胡仙仙为了逼自己出手,对自己那么狠,自己都还尽力让着她。自己连根头发都舍不得伤的人,扎措竟然如此挫辱凌虐,岂能留他性命?
程浩风如离弦之箭横飞而出,鬼王惊愣一瞬,立刻反应过来,让尚仁快催毛日渥赶来,随即飞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