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仙仙和鬼王并没有什么交集,除了他妖艳的外表实在太引人注目,让人想忽视都忽视不了外,就没注意过他言行。
正因没注意过,更从来没想过鬼王也有默默愁思的时候,所以瞥见他皱着眉安静坐在一旁,胡仙仙主动问:“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是不是有点傻?我不该趟人世间争斗的浑水。你能确定你自己是人,可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
鬼王说着就起身要走,胡仙仙赶紧跟上,因为她可不想单独跟扎措留在安贤台。
扎措却拦下他们,言语间还要再给胡仙仙施压,他严厉苛责着:“只要你离开程浩风跟我在一起,所有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你为什么就不能为了苍生,奉献你自己?”
“不能。”胡仙仙的回答简短而平静。
“女人的存在价值在于隐忍、温柔、奉献……你是个没有价值的女人!”扎措看胡仙仙的眼神满是鄙夷。
“我有没有存在价值可不是你说了算!我也不是多情的女人,甜蜜的话哄不了我,恶毒的话也伤不了我!你更别想让我隐忍什么,我不会刻意为谁温柔,更别提会为谁奉献自己。哼,你少给我扣帽子!”
对于胡仙仙这种人,扎措觉得只有“茅坑儿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可形容,他直指着胡仙仙鼻子说:“我真是倒霉,怎么锁心玉瓶的碎片恰巧就融入了我的心?你的心太硬了!当初怎么会选你当永恒之心?”
说罢,扎措飞拂袖而去,要结束谈话也得他来结束,他可不想当被落下的那一个。
鬼王耸耸肩,怏怏不乐地跟在扎措身后,步行离开安贤台。
胡仙仙可不想跟在他们后面走,轻笑着飞往尚蔚然寝宫,一边飞一边喃喃自语:“我当然心硬,我的心是陨铜做的,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既已有明确选择,扎措、鬼王都会偏向毛日渥,番邦和法朝迟早开战,他们也懒得再将到青丘国之目的遮遮掩掩。
他们不急,只等着看胡仙仙见了尚蔚然之后,尚蔚然会做何决定。
此时刚入夜,尚蔚然寝宫小厅外气氛紧张,王后的卫队团团包围小厅,刀剑满竖如林。
他们想攻击翠儿和马烁,又投鼠忌器怕伤了尚仁。
见父亲受伤被挟持,尚蔚然倒似乎并不慌乱,她坚持要等胡仙仙来到才开始谈条件。
尚仁一直以有个沉稳理智的女儿为傲,这会儿他真希望女儿能惊慌地哭着喊着马上答应翠儿他们,换得他脱离这又窘迫又危险的境地。
虽然他明白女儿的做法正确,可心里还是不舒坦。而他也猜测出扎措和鬼王还在与胡仙仙谈其他事,这两个盟友没把他生死放心上,他不由暗暗着恼。
他从来没像此刻那般渴望自己强大,不停地想着这次脱险后该如何如何去做,以至于胡仙仙落身厅外时他觉得像是救星来了般——不论怎样,他终于能够脱身了,只要活着,就能洗刷今日之耻。
“尚王后,这里面是凝脂冰玉。我已在俗世让人试用过,只需假死几天,醒来后便能有雪肤花貌。”胡仙仙双手高举装凝脂冰玉的小盒说。
尚蔚然朝翠儿和马烁看去,他们都说确实如此,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三花的事。
“好,我信你。你要我放了国主和三千岁及唐彩儿,那你就放了我父亲!”尚蔚然也是直接说事,不绕弯子的人。
“得等你服用凝脂冰玉后我们才能放国丈,要不然你反悔不放人,我们可拿你没办法。”
听胡仙仙这么说,尚蔚然有些怒了:“你说过服用凝脂冰玉后会假死几天,要是你们趁机发动宫变,我又该怎么办?”
胡仙仙低头想了想之后,再高声说:“那就先不放我要救的人,等你醒来后再放。”
“哼,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在我假死之时夺权,到时候我假死恐怕得变真死,放不放他们你都可以直接救出他们。”尚蔚然掀眉冷视胡仙仙。
“你这么不信任我,还怎么谈?我根本就不想夺什么权,救出他们后会直接离开青丘国!”
“你自己不想要权力,可你难道不想帮你五师兄要回权力?你对我在青丘国掌权一直不满,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胡仙仙有点儿想骂人,张了张嘴还是没骂出来,阴着脸丢了句:“好,咱们就这么僵持下去得了!”就站到翠儿身旁赌气不说话。
夜色沉沉,因宫中的人都惶惶不安,又没个主事的人安排,就没有谁点灯笼,黑暗当中的人们都阴沉着脸不言不语。
后来,还是鬼王打破了沉默,“本王倒有个挺不错的解决办法,你们要不要听听?”
其他人还没吱声儿,尚仁赶紧接话:“大王请讲,如此僵持下去真不行。”他的肩伤已经痛到麻木了,再不医治,这右臂真得废掉。
“好,本王就说说。”鬼王知道其他人没开口就算是默认,“尚王后可以端着药碗看他们放了国丈再服药,一旦尚王后假死,就由国丈代为处理政务,本王和末神辅佐国丈。如此,尚王后能否放心?”
尚蔚然皱眉细想,片刻后答道:“我对大王和末神也并不能完全信任。”
“呵呵……”鬼王搓了搓下巴,干笑道,“难道尚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