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公子打了一顿,然后带着昏迷中的菱妹住进客栈。
他请大夫给她医治,给她端汤送水,待她好转后,又送她回家。
菱妹成了村里人的笑柄,他耐心安慰她。别人说他傻,他只是一笑置之。
有一天,她问他嫌不嫌弃她,要是不嫌弃就嫁给他。他心头狂喜,却说不话,只是不停点头。
他们成婚后,平淡过了一年,但因菱妹身体弱一直没有怀孕,小盆父母渐渐对她不满。加之过去的那些事,就经常指桑骂槐的说她。
春节过后,小碗与丈夫带才满三个月的婴儿回来拜年,小盆父母十分热情的招待。
见了那胖乎乎、粉嘟嘟的小外甥,小盆抱起来就不肯松手。在热闹喜庆的大家庭里,菱妹就像是个多余人,她神情落寞坐在角落里。
往常这种时候小盆总会去安慰她,但他此刻只顾了逗孩子玩儿,没留意到她,她就对他生了怨恨。
小碗的公爹升官了,不是县令而是知府,她丈夫也去了省府典狱司衙门当差。小碗生活美满舒心,本来微胖的她就发胖到身材走形。
看着笑容满面的小碗,菱妹恨恨地想,凭什么样貌不如自己、手也不如自己灵巧的小碗过得那么好?
几天相处下来,她都暗里仔细注意着小碗一家,终于让她察觉小碗不那么如意的一面。小碗夫君经常以开玩笑的口吻讥笑小碗身材,话里虽还没透出厌恶,但已对小碗表露不满。
菱妹敏锐感知到这点后,就刻意挑选紧身些的衣裙穿,没事儿就在小碗夫君面前晃悠。
小碗夫君清楚菱妹的过去,他心里有些鄙夷这样的女人。可菱妹早不是当初为了心上人犯傻的村姑,她知道他鄙夷她,却更相信自己能诱惑他。
有些人就如罂粟,明知她妖娆的外表下有颗带毒的心,还是忍不住想靠近、想拥有。
人往往过份高估自己的自制力,以为自己可以在满足好奇心,享受激?情后,还能干净利落抽身而去,却往往泥足深陷、不可自拔。
小碗丈夫和菱妹鬼混在了一起,他一次又一次的告诫自己这次就是最后一次,不能让小碗发现,可又偏再多犯错一次。
在小碗丈夫横下心决定必须要结束荒唐关系的那天,小碗撞见了他们孤男寡女在屋内。
其实那天他什么都没做,他想镇定掩饰,可菱妹哭喊着挡在他身前:“不怪他……不怪他……是我先勾引他的……”
这么一来,他再也没有掩饰的必要了。他也明白小碗会突然出现,其实是菱妹故意走漏风声。
小碗大吵大闹三天,三天后她丈夫以为事情算是了结,可谁知不再哭闹的小碗自请休书一封。
小碗丈夫从来没想过要和她分开,坚决不同意。他为了挽回小碗,就把丑事告诉了小盆,说仍旧各过各的,他要带小碗去省城,从此再不往来。
小盆只知道妹妹和妹夫吵架,并不知道事情原委,小碗为了避免二哥伤心,一直没明说菱妹的事。
听到这般真相,小盆如闻晴天霹雳。不管菱妹怎么伤害他,他都可以忍受,可是连小碗都伤害,他不能忍!
小盆当即去质问菱妹,听她承认后,他神魂若丧,木然的让她滚出家门。
她说自己可以不要任何钱财,但总得让她带些日常使用的东西走。想着以后见着她的用品难免心酸,他准许她收拾些东西再离开。
菱妹静静的、慢慢的在屋里走来走去收拾东西,他看着她身影在眼前来来回回,压制住的心痛感再难压制。他只得走出去,去了个小酒馆借酒浇愁。
平时很少饮酒的小盆喝得烂醉如泥,开酒馆的老伯与他相熟,就让他在后房睡了一夜。
第二天,老伯叫醒他时,他还因宿醉而头痛。可急于想知道菱妹到底去了哪里,他就忍着头痛欲裂的感觉,匆忙赶回家去。
回家后,菱妹早已不在房中,她带走了她的日常用品,也带走了他的心。
他整颗心空落落的,浑浑噩噩过了大半个月,小碗突然回来。
小碗一回来就骂二哥糊涂无能,父母赶忙来劝说。父母还不知道那些龌龊事,菱妹离开了,也只以为是小两口吵架,她赌气回娘家。
小盆拦着小碗,让她为父母身体着想,别再说。
“别说?二哥,你知不知道发生了更可怕的事?你呀……你不光丢了老婆,你连房子和田地都丢了!没有了……我们家啥都没有了……”
小碗的话惊得他们母亲翻了翻白眼儿,“咚”的一声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