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无一早上开门就见茶儿、酒儿跪在门口,吓了一跳。她们见杭无一从第二间客房出来,并且没见胡仙仙一起出来,有些诧异。
“三师伯,阿姑,她们是不是要找你们啊?”杭无一站在门口正对楼上程浩风房间,她很快看到他们。
而茶儿、酒儿是面对客房跪着,背朝程浩风房间的,在杭无一喊出声后,她们才转过头去。
看到他们一同站在走廊上,茶儿紧攥起拳头,暗压恨意。他们在楼上,而她们跪在楼下,他们居高临下只是凑巧,在茶儿看来却是他们故意端着高高在上的姿态。清晨的阳光洒满他们周身,却是给她投射下巨大阴影。
酒儿没想那么多,她磕头请求:“求国师不要把我们赶出去,求国师慈悲垂怜。胡元君,您大人有大量,我们哪儿做错了,责罚我们就是,千万别把我们赶出去啊。”
茶儿听她乞求,这才回过神来,跟着乞求。
才说着她们的事儿,她们就来相求,也不知程浩风打算如何处置她们,胡仙仙侧目看他。她不敢直接问,只是讨好地傻笑。
“烦透了,除了哭哭啼啼就是跪来跪去。”程浩风斜睨她们两眼,又紧捏捏胡仙仙小指,说她:“贼头贼脑地笑个什么?先跟我到书房把贺登泰的事情说清楚。”
他没直接说怎么处置她们,胡仙仙却知道他是饶过她们了。他们没有马上去书房,程浩风唤对面楼的血无仇嘱咐两句,胡仙仙又朝血无仇使劲挥两下手,再指指茶儿她们。
茶儿望着他们并肩而立的身影,眼中划过一丝狠厉,察觉程浩风目光扫过来,又收回眼神埋低头。
程浩风他们到书房处理胡海容所求之事,血无仇带杭无一到观中的大厨房吃了早饭。饭后他就让她自己在观中逛逛活动腿脚,说那样才有利于伤势恢复。
血无仇去往周知事的管事房,告知他程浩风已准许茶儿、酒儿回逸鹤轩居住。说完事要去接杭无一之时,他听到管事房外楠木树丛中传来窃窃私语。
他还不会隐身术,但当几年杀手,藏身屏气的功夫也足以让常人难以察觉了。他暗中观察,是茶儿、酒儿在树丛中说话。
“酒儿,你长点心吧,我们再不联起手来,以后可能就会落得死无葬身之地了。她一来就给我们一个下马威,以后还不知道怎么整我们呢。”茶儿满脸怨恨之意。
“你想多了吧?她也没料到国师会突然发怒啊,哪会是整我们?”酒儿反驳的语声有些高,茶儿连忙捂住她的嘴。警惕地望了望四周,见周围无人来往,才松开酒儿。
而后,她压低声音对酒儿说:“你笨啊,她踢毽子的时候你没听到霍将军都说她是狐狸精?
她这种当面笑嘻嘻,背后就捅你一刀的女人最可怕了。你忘了她刚来的时候我们去给她请安,她没有直接对我们训话,反而只说是来找国师求个差事做。
我们还被她蒙在鼓里,真当他们只是师兄妹关系。可他们前天晚上是一起从楼上飞下来的,今天早上又一起出现在楼上。能只是师兄妹关系?
哼,若说前晚是有事相商,今天早上就怎么看都不像议事,哪有师兄妹同屋夜宿的?”
酒儿愣愣地点点头,他们的确不像只是师兄妹关系,但她搞不懂茶儿绕这么大弯子要说什么,就问:“他们是什么关系都那是他们的事,与我们无关啊。你拉我说悄悄话就说这个?”
见酒儿不能领会自己的意思,茶儿气得七窍生烟:“你傻呀,他们有关系偏偏没有在我们面前明说,就是她故意来试探我们跟国师发展到哪种程度了!
我们都跟了国师,你还能再去跟别人?以后免不了要跟那狐狸精相处的,从一开始我们就落下风,难道你想一辈子让她压一头?
你懂不懂?以后不管说什么,做什么,你都得听我安排。我们得联手扳倒她,要不然我们往后没有好日子过。"
树丛缝隙透过的阳光,映得茶儿脸上斑斑驳驳光影交错,酒儿觉得她显得挺阴森可怖的,就怯怯点了点头。
见酒儿愿意听自己的,茶儿紧绷的脸松缓下来,放柔声音说:"不是我要说那么严重来吓你,是你脑子想事儿太简单,我怕你吃亏。
真的,那狐狸精早晚得对我们下狠手。你再不留心,以后就等着挨整吧。
唉,只是国师似乎很偏爱她,如今是她得宠之时,我们只能暂时顺服于她。我给你说的话你记着就是,明面上尽量不要与她针锋相对。”
血无仇眉峰聚拢,略做犹豫后,觉得还是跟她们挑明一些事情为好,就从树后绕出。
她们见他突然出现,吓得本能地想往树丛外跑,他喊住她们:“站住!别怕,我不会告诉师父!我只说几句话,你们听好了。
胡元君的确是我七师叔,同时也是我师父未婚妻,你们做好自己份内的事,不要歪想。
我也劝告你们,我七师叔不会故意欺负谁,你们不必做无谓的担忧。但谁若是敢存心闹事,先别说她会怎样,我这一关都过不了。
我再警告你们,与其防着我七师叔不如小心伺候我师父,千万别让他拈出你们的错处。在他手底下犯错的人,我还没见他饶过谁。”
话已说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