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浑捉了去?这个石洞是怎么回事?”
“听你的意思,你似乎不怕他们?那且请离开,你们不宜在这里久呆。”草上飞指指洞顶,示意她们快些离开。
“我是特意为了血仇之事而来,你若信得过我,还请详细告诉我这个石洞是怎么回事,以及你所知道的他们各种情况。”胡仙仙敛去笑意,诚恳说道。
草上飞撩开前额乱发,细细打量胡仙仙和杭无一,然后慢慢说起来。
“你们这么说,就应该是知道我和阿畴的关系了,好,我说给你们听。这里本来是薛家窖藏冰块的地方……”
草上飞搓了搓额头,好让自己从混沌状态中清醒过来。他不知道她们是什么来历,但多年杀手生涯形成的敏锐直觉,让他相信她们不是坏人,并且她们能帮助血仇。
一说到窖藏冰块,胡仙仙就望向洞顶再次盖好的圆洞,那圆洞盖上还连着半截锈铜链。
她不由失笑:“那个洞口是夏天放瓜果进来贮存用的?那截铜链就用来吊着盛放瓜果的篮子吧?
夏日炎炎,瓜果放到冰窖里冰镇着,又能保持新鲜,又能增添冰爽口感,这些大户人家还真会享受。
我说嘛,要是这里本来是藏身的密室,怎么会把洞口开那么小,又开在假山上?原来是为了夏天放瓜果进来和取出方便……”
这洞室中半块冰都没有了,却仍是寒意沁人。胡仙仙遥想当年薛家的人在洞口吊下一篮篮鲜美瓜果,又再取出的场景,感慨这冰窖如今成了他们视作仇人的草上飞藏身之地。
“是这样?我们无巧不巧地进到这洞中,又遇到飞大叔,真是有缘。”杭无一也轻笑出声。
这阴冷洞室因她们的笑容而明亮温暖了些,草上飞又问了她们几句,知道她们已经大概了解他与薛家恩怨,更对她们信任几分。
他眼神悲戚轻叹:“我此生杀人如麻,但都是迫于主公命令而杀,我从来没有自己起心谋害过任何人。也许,上苍终究是仁慈的,才让我遇上你们。
可惜,阿畴没遇到你们那种巧合,至今还不知道他的大仇人就藏在他眼皮底下呢。也幸好,他不知道,要不然他真就得毁掉一生。”
顿了顿之后,草上飞言辞恳切地请求:“你们既然是为了他而来,我求你们救救他。若能救他,你们但凡有所需求,我必定拼死为你们达成所求。”
杭无一连说:“不必,不必给我们许这么重的承诺,我们本来就应该惩奸除恶,铲锄鄂日浑那帮人……”
“谁说不必承诺?”胡仙仙打断杭无一的话,挑眉笑说:“万一我就想要个什么承诺呢?
比如,我这当师父的觉得和他结个亲家还不错,他有这承诺就不得不答应。他这当亲爹的答应了,他儿子想来也不会反对。
这么一来,我就不用担心我的傻徒弟嫁不出去了。飞大哥,是吧?”
杭无一跺跺脚,捂着脸跑到墙角去了。草上飞脸上似是有了点笑意,只是完全毁容的他让人看不出笑容。
“要是你们真能救走阿畴,想来他的后半生会很快乐,若是那般,他娘也能含笑九泉了。”
胡仙仙笑了笑,又正色问他:“薛家出事后你一直藏在这里?你对血仇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为什么你不直接告诉他你才是他生父?
并且,为何不告诉他,灭薛家满门之事是你主公授意,你事先只是想来带走薛少奶奶,根本没有带杀手前来?
你知不知道,他已经让仇恨蒙蔽心灵,还因为杀害无辜者太多,折损寿数,寿命不长了?”
他沉默半晌后才回答:“薛家的事都是我主公授意,事发后我就被关在了地牢。我要是不答应将阿畴也拉入杀手组织,我就出不了地牢,更没有办法照顾阿畴。
为了让主公不直接对阿畴下手,我只能什么都不告诉阿畴,只能让他恨我。恨也是种动力,要不然又拿什么支撑他活下去?
主公在灭了薛家后,掠夺了薛家所有财物,还侵占了薛家产业。可我认为,他的目标不仅仅是财产,还有阿畴对于他也有什么秘密作用。
我只能暂时妥协,藏身在这里暗中照顾他。没有我暗里助他,一个养尊处优惯了的小少爷,怎么可能很快成为金牌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