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朽骨僵尸的坚韧度不够,白骨爪陷进柱子里后,猛拉硬扯之下,爪子就齐齐从手腕处断开了。
杭无一听得“咔咔”两声脆响,就见光杵杵两根臂骨向她插来。她急中生智,抱着柱子就飞快爬了上去。
那没了爪子的僵尸受阳气吸引,想再抓她,就向上蹦个不停,蹦得一次比一次高。
杭无一心中惧怕少了很多,倒觉得酣畅淋漓打架挺很过瘾。她见这僵尸一时半会儿抓不着她,就想试试自己的太极玄微剑法。
她一手抱柱,一手斜握木鱼槌抖个腕花,以槌为剑,瞄准僵尸蹦到与自己手部平齐之际,直刺它额头。
这一刺对僵尸没有造成多大伤害,但槌头与头骨相接“咄”的一声闷响后,僵尸不再蹦跳。
杭无一见僵尸定定地站着不动,赶紧放开柱子,纵身跳到地面上。
这落地声音让僵尸又动起来,杭无一矮身避过直插过来的臂骨,挥槌斜抹僵尸腹部。
僵尸受击弯腰,弯腰之时骨节发出“咕咕”涩响。杭无一怕它弯腰来抓,就地一滚,滚出僵尸攻击范围。
僵尸却没有再攻击,也没有再直起腰来,就那么成直角躬着。见此情形,杭无一眨眨眼,冒出个大胆想法。
她蹬踏着柱子借力横飞而起,跃起到比僵尸弓背稍高的高度,就飞脚狠踏它脊背。
“咔!嚓嚓……啪!”
僵尸脊骨断裂,先是往地上扑去,挨到地上后因反震力,触地散为一堆乱糟糟碎骨。
杭无一得胜后,乘胜追击,见彭清越又拖倒一具僵尸,就挥槌再击僵尸胸腔。
这次她不再是乱打乱敲,而是有章法地变槌为剑,招招贴骨近击。
这僵尸胸腔外的肋骨尽皆碎裂,乱挣乱弹着想再蹦起来,结果是动得越猛,骨头架子散得越快。
其他那些黑衣人和僵尸都已经被解决掉,胡仙仙也杀死那只血枭,只剩贺登泰还在半空中慢飞。
“事成,保重!”胡仙仙向他高喊一声,就往那假山掠去。
“行动尽快,我会竭力拖延他们找过来的时间。”贺登泰往院外飞去,并没有飞远,而是围着小楼飞上飞下,观望四周境况。他血煞气很重,将雾气中的鬼魂都逼退了些。
胡仙仙在假山上翻找不停,并没有找到这假山上有什么机关,她泄气地坐在“山”字形的凹下处。她没问贺登泰,想也想得到他不可能知道。
“阿姑,要不然我们把杂草拔干净?也许是杂草遮住了开启的机关。”杭无一站在围栏上小声提议。
“你来拔呀,我可没心思帮他们除草。”胡仙仙飞身拉过杭无一,又坐下去冥思苦想。
杭无一当真乖巧地拔起草来,她拔着拔着就觉得有一丛草扎根特别深,怎么都拔不动。
胡仙仙见她那么费力,觉得蹊跷,就说:“你让一让,我来。”
她轻刨开草丛根部,摸到草根和什么链子缠绕在一起,就猛运气力,抠着草根开拔。
“噗”声闷响过后,她们眼前露出一个直径约一尺的圆洞。洞口可见下方有洞室,浓烈酒气和着股酸腐气味直冲鼻子。
胡仙仙笑赞杭无一:“小虱子真是个好徒弟,给你记头功!”说着就先缩骨团身坠下洞室。
杭无一不懂如何缩骨,可她身量未足,又本来就身形瘦弱,也缓缓地勉强从洞口坠下。
从洞口到洞室没有任何机关,内里构造也很简单,就是一个圆洞口连着一间一丈见方的石洞,石洞右侧有个小石门。
洞室内沿墙角放了一溜酒坛,正中是张木桌,木桌上一灯荧荧如豆,木桌旁两把椅子翻倒在地。
一个头发蓬乱、胡子拉碴,看不清面目的人斜躺在地,他抱着酒坛半醉半醒地嘟囔着什么。
“草上飞,真在这儿?”胡仙仙用的是问句,语气却很肯定。
“难道是草上飞?是……飞大叔?”杭无一有些疑惑,有些惊诧,最后竟呼喊得有些亲切。
草上飞醉眼微睁,向杭无一斜了斜眼睛,而后他昏黄带血丝的眼珠轮了轮,带出点儿诧异又惊喜之色。
杭无一自来熟地去扶草上飞,他疤痕杂错的脸,酸臭邋遢的模样并没有让她感到恐惧和嫌恶。
胡仙仙看了看那小门,察觉那里开凿的痕迹并不久远,可能那才是鄂日浑他们开的这洞室通道。她一时没想通洞顶的小圆洞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草上飞以前开的洞,准备爬着玩儿的?
想不通就暂时不想,她略做犹豫后,就先以灵气将圆洞复原,再以灵气暂封石门。
“你们是降妖捉鬼,误闯进来?”杭无一把他扶起,胡仙仙挪起把椅子,让草上飞坐下。草上飞看她们两眼后,就问道。
他显得冷淡,但语气中没有身为杀手的那种凌厉感,也没有威胁陌生闯入者的恐吓意味。反而,听来音色低沉,语含关切。
杭无一不知该怎么回答,就看向胡仙仙。
只凭这一句问话,胡仙仙就觉得草上飞该是重情重义之人,绝不是偷香窃玉的猥琐之辈。她忽然明白薛少奶奶当年为什么会冒那么大风险爱上他,并生下孩子。
她笑答:“就算是误闯吧。你似乎担心我们被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