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仙和福慧玉女无礼。”
见师父发话,水妙虚忍气吞声地退后几步,恭敬地躬身说道:“师父,他们实在无耻……”
段梦柔向她摇了摇手,示意她不必多说。段梦柔对程浩风说:“莫怪小徒无礼。敢问程师侄既然已答应曲二姑娘所求,却如何能满足她所愿呢?”
胡仙仙暗恨她这话问得刁钻,想着程浩风该怎么说,但他没开口,一直默默旁观的冷秋朗倒先接过话头。
“三姐认为他该如何满足那女人所愿?难不成那些寺庙里、道观中去许愿求子的,都要逼着和尚道士给个孩子?”
段梦柔目光阴恻恻地瞟向自己结拜四弟,冷笑反问:“既不能办到,就不要答应;既然答应了,就必须要办到,四弟连‘一诺千金’这个词都忘了?”
冷秋朗不怒反笑,他特意凑近段梦柔门下女弟子展露他那魅惑人的笑容:“若是求子的人夫君有隐疾呢?被求的人能否代为操?劳?紫霄宫的信众甚多,我这些小师侄对于如何解决信众祈愿之事,想必颇有经验。"
说着,冷秋朗俯身贴近一个脸蛋儿粉嘟嘟的女童说:“你这个小女娃最乖了,告诉师叔,你那些师兄师弟有没有为信众们代行那些事?”
那小女娃已被问愣了,段梦柔的那些弟子都又羞又怒地望向师父,段梦柔再难掩饰自己眼中的狠厉之意,怒道:“冷秋朗,我是你的义姐!你再敢对紫霄宫有污蔑之语,我就跟你恩断义绝!"
冷秋朗环视众人一圈,笑言:“我哪有污蔑紫霄宫?我只是担心程师侄身单力薄只怕没办法达成信众所愿,想请三姐你的弟子为他代劳而已,哪有污蔑什么?”
冷秋朗说着就走到程浩风身边,似是很关切地问道:“你既算是我师侄,又算是我朋友,你且说能否为他人代劳?”
程浩风很是一本正经地答应着:“病残之躯比不得紫霄宫的众师弟们龙精虎猛,难以为他人代劳。”
冷秋朗“啧啧”叹着,对段梦柔说:“你听见没有?人家这是服输了,这是在求你们紫霄宫帮忙呢,你们是不是应该救苦救难?”
胡仙仙暗中运转灵气在头部带来丝丝清凉,才能保持脸色如常。她想起程浩风当年为了给白回风解围,言辞凿凿地说狐狸尾巴只是毛围脖儿的事。暗忖他这人到底是腼腆敏感呢,还是厚颜腹黑?
那些围观的人听了这些话就猜疑起来,乱七八糟地说着,似乎京城里的富贵人家有很多求子的人都要到紫霄宫小住些时日……
段梦柔已让这些话气得再也端重不起来,猛然一拍矮榻扶手:“闲杂人等给本天妃滚出去!”
此话一出,那些人都惊愕地住了声。但这声音只是停了一会儿又是议论纷纷,他们说段天妃怎么发这么大的火?难道紫霄宫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看着紫霄宫的人放火不成,反而引火上身,胡仙仙心中很是快意。但她也明白这些人毫无主见,听风就是雨,保不齐马上就会掉转矛头针对自己这边的人。
而段梦柔一时手足无措的原因可能是她没想到冷秋朗会帮程浩风说话,毕竟他们有姐弟情义,她是真的有点儿生气了。
胡仙仙觉得闲杂人太多,局面容易失控,就顺着段梦柔的话头,去对醉嫂说:“快走,快走,你们没听见段天妃的话?你是不是又皮痒了?”
醉嫂本来就有几分惧怕她,加上这乱哄哄的场景早让她心里不安,就先拉着几个交好的仆妇往外走。人都有从众心理,见有人开始离开,都陆续往外走。
院子里只留下紫霄宫的段梦柔、水妙虚和八位小弟子;琼莲宫的乔楚诗和叶赛英还有四位小弟子;再就是程浩风、秦沐风、叶冠英、冷秋朗、胡仙仙、麦娜莎、归冲虚、红儿和两位青丘国的仆妇、马烁、曲春娆。
归冲虚看了看院中的人,明白此时只有自己是能说上话的中立派,就恭敬地对段梦柔说:?“段天妃,今天的事儿还是到此为止吧。没必要为些杂事伤了同道中人的和气,若是争斗起来倒让旁人笑话。”
段梦柔虚眯着眼睛看向冷秋朗,眼珠一轮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她脸色渐渐恢复平静,含笑对水妙虚说:“妙虚,你多年与你义兄未见,你留下来与归道长叙叙旧。”
言语之间她已飘飞入悬停于高空中的莲台,那四个女童和四个少年也飞掠入空中,一行人去远,空中还有香花飘洒。
归冲虚引着水妙虚回陵州城土地庙,冷秋朗和麦娜莎告辞去往城中迎仙阁,乔楚诗带着琼莲宫众人也辞行离去。
义庄中秦沐风和杜婉芷在给曲春娆配药,叶冠英一直守在她床边,红儿带着两个仆妇在翻晒切磨程浩风所需的药物。
一时又安静下来,马烁和程浩风、胡仙仙在小客厅里闲坐着。说了些闲话后,马烁贼兮兮地笑了几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程浩风见他那样子就有些严厉地瞪他一眼,“你也想给我找麻烦?”
他忙摆摆手说:“程道长,我没什么可求的。就是这几天听那些人聊起来,找你求子真是挺准的,你到底是咋办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