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是他们前来,胡仙仙跪下,朝云端道:“弟子叩见师……晁真人,洛元君。”
晁玄同轻抬手,“你我已无师徒名份,不必行此大礼。”
洛玄心细细打量胡仙仙,轻笑着说:“都说她这一世不如临凡之前,我倒觉得她比你的七弟子更具灵慧之气。若不是她让祖师残鼎见了天日,真不知何时才能将那孽障绳之以法。”
听得那残鼎是祖师残鼎,胡仙仙惊问:“那残鼎是祖师在万年前的那一次凝形所遗留的?”
洛玄心说:“是呢,那缺失的一个鼎耳正是被臧玄蛟打碎的。你想啊,普通的鼎器又怎能炼出那样的逆天邪药。可惜,祖师残鼎竟因天雷查看其中残存的邪药,受到波及而碎裂了。”
说完因由,洛玄心又肃然看向龙啸风,”龙师侄,这孽障偷祖师残鼎,炼制逆天邪药,瞒骗天庭,残杀天庭仙使,数罪并罚,该受何刑?”
龙啸风目光犹豫的看向师父,这分明是洛玄心暗里施压要严惩凌若风,可毕竟师出同门,他心底还是希望凌若风能得到宽大处理。
可晁玄同平静道:“依律定刑,不偏不倚。”
师父既如此说,龙啸风收敛惋惜神情,朗声念道:“凌山地仙清荣子凌若风私盗祖师遗物,炼制逆天邪药,残杀天庭仙使,数罪并罚,按律裁定:削去凌若风仙籍,剔却凌若风仙骨,断除凌若风仙根,关押于凌山寒冰狱中永生受风刀霜剑之刑!”
削仙籍,剔仙骨,断仙根,好狠的惩罚!听者多数心下悚然。
洛玄心听罢却是嘴角一弯,“如此惩罚,甚好。凌若风,你可有不服?”
凌若风的脸上全无惧色,反而有浅浅的笑意,“我伏罪认罚。”
面对严惩凌若风如此表现,胡仙仙很觉得诧异,因为神仙犯罪多数是诛去仙体,打入凡间受苦,总有再修仙的机会。可凌若风不仅要被削仙籍、剔仙骨,还要连仙根都断了,就再无仙缘。更可怕的是,要永生受刑。其实死亡不算可怕,可怕的是无止尽的痛苦。
凌若风的镇定让胡仙仙对她起了敬佩之心,想起麦塔哈他们对凌山神女的敬仰。她跪下说:“求二位仙长开恩,减轻刑罚。凌若风这些年让凌山周围的百姓安居乐业,深受爱戴,她并不是十恶不赦之人。”
龙啸风也接着跪下,“弟子恳求师父、师叔看在四师妹功高劳苦的份上,对她宽大处理。”
见他们求情,洛玄心皱眉望向晁玄同。
晁玄同正在凝神思索之时,凌若风自己倒说:“不必为我求情,我早知有这一天,无惧任何刑罚。要求什么的话,我只求洛师叔暂缓行刑时间,让我问胡仙仙几句话。”
洛玄心也没料到凌若风会坦然受刑,见她如此相求,也不好在晁玄同面前显得太不近人情,应允了她。
凌若风向着胡仙仙凄然一笑,挑眉问道:“你很爱程浩风,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到底要怎样才能赢得他的心,对吧?”
“你怎么还有心情问这些?”胡仙仙没想到她会问这些,尴尬地反问。
凌若风又一笑,颇为自得地说:“看你的眼神确实是对他的想法一无所知了。咯咯,我可明白他在想什么。你不知道他爱穿什么,爱吃什么;你也不知道他爱听什么乐曲,爱读什么经文。你只有白回风的那点儿残存记忆,可我非常了解他,还清楚他所有的隐秘。你是不是很嫉妒我?”
自己为她的命运揪心,她竟然还在闲扯这些胡仙仙有些恼怒了,“我怎么可能嫉妒你?”
“你看你的眼神里满是妒火,你一定是嫉妒得发狂吧?”
胡仙仙气得大吼,“我哪是嫉妒你?我是可怜你、担心你、还有鄙视你!”
凌若风的道袍上有开始凝结的冰凌,她的功力在渐渐消散,已难抵御严寒。而比冰雪更显寒冷的是洛玄心的眼神,她看着这两个女子就如要用目光冻结她们。
即便如此,凌若风的脸上仍有笑意,似乎没感觉到痛苦,眼神里满是狂热的得意之色:“你就是嫉妒我,你也有嫉妒我嫉妒得发狂的时候?哈哈,你敢说你不爱程浩风吗?”
胡仙仙真的气恼不已,她直觉洛玄心是讨厌听人说这些情情爱爱的,她不想凌若风没有求得宽大的机会。
“你处在什么境地你不清楚吗?你还不诚心忏悔,求得师叔宽大处理?”
听了这话,凌若风不笑了,目光痴痴的看着胡仙仙,“你爱不爱程浩风?会不会为了他不顾一切,牺牲自己,背负永生罪业都在所不息?”
“凌若风,爱不爱真有那么重要吗?爱又如何,不爱又如何?你此刻紧逼着我问这些不别扭吗?”
“你,爱还是不爱他?”
“好、好,我爱他,爱得很。我非常嫉妒你,你满意了吧?”
凌若风淡淡一笑,声音细弱了许多:“你怎么能说得这么轻巧?就像熟人打招呼,问你吃饭没有,你说吃过了一样。你一点都没有用心回答。”
洛玄心没有耐心再等下去,让天兵架起凌若风。凌若风猛力挣扎着,“放开我!我会自愿受刑的!胡仙仙,你知不知道当年黑龙是我放出去的?哈哈哈,是我,是我破坏的封印……”
晁玄同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