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仙位也有他的过失,怪他太犹豫又太自负,才惹出黑龙之祸。
”我说黑龙之祸不怪他,只怪七师妹你扰乱他的心境,他也没有反驳。”
是这样吗?程浩风是这样看待他们之间的纠葛?白回风的心抽痛不已,自以为和三师兄有独特的默契,却原来在三师兄的心中,她并不是独一无二。
心痛得快窒息,她表面上还是强装不以为意:“就算如此,那又如何?三师兄不可能因这些就被贬谪入凡,哪个神仙没些前尘往事?”
凌若风笑起来:“若是黑龙虽死,魂魄却未灭,早晚要卷土重来呢?天上人间都逃不过一劫。这一劫,将比当年浩劫更加惨烈。”
“若天数该当那般,又有何惧?”
凌若风盯着她的眼睛,冷声道:“你真的不怕吗?当年是你和妖魔串通放走黑龙的!”
“我放走黑龙?当年的悬案已经由天帝定案了,你还想来冤枉我?三师兄早就说过,是他粗心大意才导致黑龙逃脱。”
辩驳后,白回风定定看向凌若风,想从她眼中看出一些她此行真实目的。
可凌若风避开白回风的目光,向观凡台下的茫茫云海一瞥:“祖师留下的阵法又不是人间的牢狱,只要阵法不被破坏,看守的人根本用不着严防死守。黑龙能逃脱,肯定是阵法受损。”
“阵法受损?就算是那样,又与我何干?”白回风被说得满是疑虑。
凌若风笑起来,一向清冷孤高的她竟笑得花枝乱颤。
不知她为何发笑,白回风凝眸看向茫茫云海,猜测道:“你怀疑我破坏阵法?当年是你凭这样的推断认为我和妖魔串通一气,去师父那里诬告我?”
黑龙逃走之后,各方追查,之所以怀疑白回风助他逃跑,除了所用神器锁心玉瓶更可能去助力,还因凌若风曾指证她最有可能助黑龙逃脱。
“我其实没有怀疑过你,我知道是谁破坏了阵法。我为了维护这个人,只能冤枉你。”凌若风轻摇头,脸上仍带着笑意。
白回风的眼睛睁圆了,定定的看着凌若风,当年自己差一点受冤而死,她此刻竟然轻描淡写说“知道是谁破坏了阵法”?
难怪要找僻静之处谈话,这些话若是传出去,凌若风不仅当不成凌山地仙,只怕连性命也得丢掉。
凌若风没觉得自己说出的话会带来多可怕后果,仿佛笃定了白回风不会去告发一般,神色又恢复平常冷淡严肃:“你很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对不对?他就是你我都倾心不已的三师兄……程浩风!”
“不……不可能……”白回风往后退着,想要离开。
无法面对,逃离是最好的选择!
凌若风拉住她:“你看看这是什么?”
躲不掉,只能看,凌若风摸出一个古怪陶瓶,白回风看了一眼就心尖儿莫名一颤。
胡仙仙的心尖也莫名一颤,她不想再做这个梦!来自灵魂深处的抗拒感,促使她挣扎着醒过来。
与此同时,那小屋中打坐的程浩风并没有静心打坐,他心中热切想着:七师妹,我们的机缘终于到了!
起床后,胡仙仙以冰水洗脸,强令自己摆脱梦境,可一恍忽,水中漾起的全是梦中景象。
她拍拍自己的脸,准备去问问那个程浩风,她以往做噩梦都只是恐怖片段,从没有这般如同亲历的真切感受,认为是程浩风用幻术所为。
胡仙仙妆扮好,快步下楼敲响程浩风的房门,喊着:”程风风,你早些起来,到大堂我有话问你。”
她刚坐下,程浩风就到了,瞟了她一眼,”胡小姐昨夜没睡好?”
”当然没睡好!你安的什么心?这样捉弄我?”
”我捉弄你?我见你脸色泛青,眼带黑圈便好意问候你,你怎能如此乱苛责人?”
她摸摸自己的脸,满怀疑虑地说:”不是你故意用幻术让我尽做噩梦想醒都醒不了?我从前就算做噩梦也不至于会憔悴得这么明显啊。”
程浩风对着她细细观察,认真地说:”每月的二十八到初五这几天月缺之夜,你就会噩梦连连?你应该随我修道,不然你永远无法明了原因。”
”你说得对,是月缺之夜就做噩梦。我也明白自己的命运就像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操控一样,可我真得守着鸿宾楼,除非我爹和哥能回来撑起这个家。”
她点头默认他的说法,可家里的实际状况又让她无可奈何。
程浩风轻摇头劝说着:”你对尘世眷恋太多,这不能让你的亲人过好,反而会给他们带来灾祸。你本不属于这个尘世,你不觉得你的梦就是你前生吗?”
”我已经给他们带来灾祸了,必须弥补完才能心中无憾。你要真的是神仙,就先想办法帮我解决困境,再说渡我修道。”
两人说着闲话时三花打着呵欠走过来,一见他们同桌坐着就”哟呵”一声,”你们大清早的就在这儿勾搭啥呢?”
胡仙仙啐她一口,”别乱嚼舌根儿。你快些把早饭做好,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忙。”
程浩风见她要去忙活杂事,着急拉她一下,”你真要我耍戏法儿?”
她不解地问:”你不都答应了吗?可不许耍赖。”
他还没有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