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手中的沙砾一点点流逝,没多久远方天空就开始逐渐泛白。
清晨,太阳从东方升起,耀眼的光芒洒落大地。
三名大汉埋头找了一夜都没找到慕战,而慕家兄妹俩也迷失在这片广袤无垠的荒野草丛中。说来奇怪,他们双方都是在找人,却偏偏一直没遇上。
“妹,咱们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吧。”上下眼皮打架,慕丞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捂着肚子可怜巴巴地望着慕暖。
他又累又饿,实在没力气继续找下去。
抬手用袖口抹去脸颊上的汗水,慕暖抿唇不语,闷闷不乐地嗯了一声。她拨开草丛找到一块大石头坐下,从空间里翻出一大包食物和水。
“你说大哥会不会已经脱险,在过江大桥上等我们啊?”
“可能吧。”慕丞不确定地回答,迅速打开一罐八宝粥仰脖猛灌起来。
“那我们——”扭头,盯着他的眼睛,慕暖轻声问:“还要继续找下去吗?”
良久沉默,慕丞抽出纸巾随意擦了擦嘴,语气坚定地说了一个字。
“找!”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弃自己的家人。
夜晚光线太暗,兄妹俩没敢打着手电筒找人。下半夜发现了几处有打斗痕迹的草丛,但根本无法判断慕战当时的处境是好是坏。
慕丞没敢告诉妹妹,其中一处草丛的地面上有点点斑驳的血迹。
并不意外二哥这样的回答,慕暖垂下脑袋,小口小口地咬着面包。昨夜从听到枪响的那一刻起,她心中的不安一直没有消散过,总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头顶的阳光愈发炽热,她单手拧开矿泉水的瓶盖,咕嘟咕嘟几口喝完。
“走,继续找!”双手握拳,吃饱喝足的兄妹俩原地复活,再次踏上找人的路途。
另一边。
慕战是被渴醒的。
耳边潺潺的水流声不急不缓,他下意识吞咽口水,喉咙间却一片干涩。阳光落在身上,暖意流淌进心田,他缓缓睁开眼,四下打量自己此刻身处的环境。
若是没记错的话,他应该在那片一望无际的荒野草丛中,怎么一觉醒来换了地方?
莫非他被那几个大汉抓住了?
不对,这里好像只有他一个人。
慕战佯装昏倒本想诱敌深入,毕竟当时的情况容不得他顾虑太多,谁知道……
脑海中的记忆似乎出现了偏差,慕战头痛欲裂,胸口闷疼到几乎无法呼吸。他伸出右手死死揪住胸口的衣领,喘了好一会儿才逐渐平息下来。
冷汗浸湿后背,凉风拂过,刺骨的寒意让他忍不住皱眉。
“这里是……嗯?!”
身上没什么力气,慕战艰难地爬起,发现自己居然身处过江大桥附近的一处江畔。望着眼前波澜起伏,在阳光下泛着银色光芒的江面,他彻底傻眼了。
怎么回事?
难道昨夜发生的一切是梦境?
幽深的黑眸中划过惊疑之色,他神色疲惫地阖上双眸,驱逐脑海中不靠谱的猜想。
眼下唯一的解释便是他觉醒了某种特殊能力。
例如——瞬移?!
“咕咕……”熟悉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处在沉思中的某人。
脱下外套,将身上野外求生的必需品列在面前,慕战知道自己当下急需补充水分和能量。江中有鱼,不时跃起呼吸新鲜空气,他不禁回忆起鱼汤的鲜美滋味。
“滚!tmd都是废物!”
几十公里外,愤怒之下的大汉挥拳砸向手边的一颗大树。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高大的树干瞬间折断倒地,吓得附近栖息在树上的鸟儿惊叫着飞走。
其他几个大汉战战兢兢地缩成一团,皆是垂头不语,不敢在这个时候开口让老大找到机会炮轰一顿。他们可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多少要点脸面。
这次任务是他们低估了目标人物的能力,差点赔了夫人又折兵。
几人内心在深深地懊悔,可惜这世上从没有后悔药可吃。
稍稍发泄了一下,为首的大汉深吸了口气,从裤兜里掏出为数不多的香烟点燃。
“那小子应该走不了多远,咱们接着找,实在不行……”眯眼,他吐出烟圈,不急不慢地说:“找另外两个小家伙,看他们是不是约定好在某个地方集合。”
慕家兄妹俩又找了一上午,几乎可以确定不管是那几个大汉还是慕战都已离开。在某处草丛他们发现了几排深浅不一的脚印,顺着走下去来到了马路边。
从空间里取出一辆车,慕暖收起蓝色小花伞,打开车门坐进去。“你开车,我补觉。”两颊被烈阳晒得通红,汗水也从头顶滚滚而下,她此刻又累又热又困。
“好。”
慕丞用沾了水的毛巾在脸上随意抹了两下,疲倦的状态稍有缓解。他打开车内导航,看到这里距离过江大桥有几十公里的路程,预计开车过去需要一个多小时。
江畔。
男人光着膀子坐在火堆前烤鱼。
诱人的香味伴着微风飘远,男人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切下鱼肉放进嘴里咀嚼,略微可惜地叹了口气:“没什么滋味儿啊!没有老妈做的烤鱼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