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苏晴找了安卉一夜,在某个偏僻小巷发现她蜷缩着身体倚在墙角,面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听见有人在叫自己,安卉迷糊糊地抬头,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就晕了过去。
病来如山倒,安卉在苏家整整修养了三天才恢复过来。
她辞别苏晴出去找工作,想要凭借自己的能力在末世好好活下去,可别人一看到她那副虚弱无力的样子就摇头拒绝,一天下来连最简单的卖苦力工作都找不到。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基地研究所正缺人,苏定南安排她和苏晴一起参加考试。经过几轮的笔试、面试、复试等,两人同时被录取,成为基地研究所的一员。
只可惜好景不常,苏定南失势后她和苏晴二人立即被辞退。
幽幽一叹,慕安国回头轻瞥了两个姑娘一眼,心下感叹:真是可惜了,基地研究所卷入到这场高层争权夺势的风波里,白白损失两个好苗子,也不知道日后会不会后悔。
他的目光继续回到信上,逐字逐句地默念着往下看,直至最后那个行云流水的签名。
原先慕安国还想着自己是不是能够想办法帮助老上司脱离眼下的困境,谁知道他们一家人刚回基地就得罪了周少那个纨绔子弟。
周少只是个不起眼的小虾米,站在他背后替他撑腰的人则是多年来跟苏定南作对的赵志雄。
这是一场刻意针对慕家人的阴谋,他们迟早有一天会站在赵志雄的对立面。
慕安国在没退伍前就对这个赵志雄印象深刻,对方娶了一个容貌被毁的妻子,他妻子的娘家势力庞大,他是一步步走捷径踩着无数人的尸体往上爬的。
赵志雄和苏定南是从同一个县城考出来的,然而两人的命运截然不同。
前者从小就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努力讨好家中长辈才得以继续学习的机会,他很聪明却从来不用在正道上,考到大城市后更是被眼前的繁华迷花了眼。
后者虽然家庭条件不好,但一家人团结友爱,依靠自己的努力把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他考入大城市后依旧不忘老家的亲人,自己兼职赚取学费还寄钱回去。
两人都是在机缘巧合下参军入伍的,本以为待个两年就能退伍找份好工作,谁知道他们俩都命中注定跟部队缘分不浅。
当年赵志雄的职位比苏定南要高,可他偏偏非常嫉妒苏定南的好运和能力。
赵志雄是个小肚鸡肠的男人,他因为年幼时的一件小事频频给苏定南暗中使绊子,想要打压得他毫无招架之力,可他费尽心机得到的不过是明升暗贬的结果,这下两家彻底结仇。
或许是孽缘,几十年过去,对方还是阴魂不散,哪怕末世大家都龟缩在基地里,他还是不肯放过苏定南。
有关b市粮仓有高等级丧尸一事,赵志雄明明早就得到确切的消息,却故意让人隐瞒下来,最终导致几百号人差点全军覆没。
刚开始苏定南并不知晓,他放权回家是为了试探基地各方势力的态度,总要搞清楚自己身边的这些魑魅魍魉,否则他的这个位置怎么也坐不安稳。
慕家人回来的那天深夜,苏定南的心腹带着几个g的资料偷溜进苏家别墅。他这才知晓自己又被赵志雄暗算,然而这次他不准备继续忍让下去。
“慕叔叔……”见慕安国双手用力抓着信似是在走神,一双剑眉紧紧皱起,苏晴惴惴不安,咬唇轻声道:“如果你们不方便的话,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
这封信她没有拆开偷偷看过,父亲苏定南只让她跟着慕家人前往南方基地求援。其他多余的话一句都没说,直接派人把她连夜送出基地。
她哭过也闹过,可对方心如磐石,最后竟亲手将她打昏过去。
天光乍现,苏晴幽幽醒来,发现四周空旷无人,自己身上只有一个大包和保命的武器。耳畔隐约传来山林间的虫鸣声,她担心遇到猛兽或丧尸,费劲千辛万苦爬到一颗老树上。
父亲只叫她在暗道出口等慕家人,却没给她一个明确的时间,苏晴等了几个小时,中途忍不住又哭了几次。
她担心父亲一个人待在基地会有危险,又害怕自己成为慕家人的拖累。
苏晴在树上待太久感到不舒服,她又困又累又冷,刚爬下树准备活动活动身体,突然听见暗道出口处传来一阵轻微的动静声。
慕安国将信收好塞到怀中,神色肃穆地说:“晴丫头,我们一家人会把你安然无恙地送到南方基地。”他的目光从家人们身上扫过,在心底幽幽地叹息一声。
自己又一次擅作主张,不知道妻子和几个孩子会不会生气。
比起一头雾水的周晓茹和慕丞,慕战和慕暖多多少少意识到了什么。
原地休整了一刻钟,慕安国起身朝山下走去,他刚要伸手扶住妻子就被对方怒瞪,自知理亏的他神色讪讪地一笑,很快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见状,慕暖抿唇偷笑,暗想:父亲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害怕母亲。
山下是个小型村庄,开车不到半小时就能进入国道,苏定南提前安排人在这里囤了不少物资,还在村口停了几辆抗造的改装车。
“爸,我们该往哪儿走?”
慕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