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到了,有事儿?”
“跟你说一句话,不要多管闲事儿。”
韩景阳深吸一口气,毫不示弱地盯着何鼎坤浑浊但依旧犀利的眼睛:“何老板,你好威风啊。”
“我做事儿就这样,给了你机会,你不珍惜,到时候别怪我心狠手辣,”何鼎坤握着拐杖在地面上狠狠地砸了一下,死死盯着韩景阳道:“我没兴趣跟你玩什么花样儿,对我来说,跟我产生交集的人只有两种,要么敌人,要么朋友。”
说到这里又往前迈了一步,同样死死盯住韩景阳:“你要做我的敌人?”
韩景阳的心脏有那么一瞬间的漏拍。
在他的眼里,这个弱不禁风的老头儿在逼近的瞬间迸发出来的气势相当恐怖,仿佛一头猛虎张开血盆大口朝他扑过来,几乎让他窒息。
但是,他一动未动。
连眼皮子都没有眨一下,甚至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何鼎坤,这招对我没用,论吓唬人,我比你更在行。”
何鼎坤愣了一下,吐了口气,带着回味的表情感慨道:“多少年了,又有人敢于直呼我的名字,韩景阳,了不起,胆子很大,不过你真的做好了准备和我为敌?”
韩景阳冷笑:“我没有打算和任何人为敌,但不介意提前为你准备一身上好的寿衣。”
“找死——”
运动装女人勃然大怒,劈手砸向韩景阳门面。
与此同时,刘静旋风一般冲出来,拎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康熙战刀,同时爆喝一声:“你敢——”
韩景阳一动未动。
仿佛没有看到砸到门面上的劈拳,依然死死盯着何鼎坤。
时间仿佛停滞了。
运动装女人的手掌就在韩景阳面前三十公分左右的地方挺着,随时都有可能砸下来。
刘静在两米外的地方站着,双手握刀,警惕地注视着运动装女人,但刀尖却指着何鼎坤。
韩景阳和何鼎坤却盯着彼此一动不动。
十多秒钟后,何鼎坤摆了摆手:“现在的年轻人真了不起,别紧张,我做事儿霸道惯了,真不是想对你怎么样,相反,我是有求于你,现在,你有资格坐下来和我面对面地谈事情,没必要喊打喊杀。”
说到这里,又满不在乎地补了一句:“真要打打杀杀,你们可不是我的对手,因为你们都有弱点,而我没有。”
然后饶有兴致地问道:“知道你们的弱点是什么吗?”
不等韩景阳回答,便自问自答道:“家人和朋友,或者说亲情,普通人始终摆脱不了感情的羁绊,这就是你们最大的弱点,我只要抓住这些人的弱点,自然战无不胜。”
这是什么?
威胁!
毫不掩饰地威胁。
摆明了要拿韩景阳的家人威胁韩景阳。
这一招很阴险,但却极其有效,这世界上的几乎所有人都无法摆脱情感层面的羁绊,与性别无关,与时代无关,这是人性,几乎没有人能成为那个例外。
韩景阳自然也不是那个例外。
但是,他清楚一点,弱点这东西,越在乎就越致命,越恐惧就越容易被人利用。
对应在此时此刻,不管他内心怎么样,表面上都不能怂。
他怂了,在何鼎坤面前就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这姓何的从一进门开始就给他施压。
虽然不知道何鼎坤的真实目的,但他自始至终都在对抗何鼎坤咄咄逼人的气势。
再说,为了他玄学高人的人设,也不能向何鼎坤低头。
危险?
他不觉得有什么危险,这何鼎坤再嚣张,也不敢在这里对他怎么样,更不会亲自出面。
鼎神集团目前的所作所为已经是官方忍耐的极限,再敢越线,官方必然出手。
这是申玉海说的。
毕竟时代不同了,二十年前,甚至十年前,打打杀杀都是常有的事儿。
但现在,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件都有可能引发汹涌的舆论从而让鼎神集团彻底覆灭。
信息时代,这是有先例的。
所以,他面对何鼎坤的强势甚至威胁,没有丝毫退缩。
不但不能退缩,还得反击。
这么想着,用平淡但坚定的语气回击道:“在我眼里,你也不过是个将行就木的普通人,不,连普通人都不如,我对普通人不感兴趣,但对你,我真不介意送你一程,何鼎坤,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踢到铁板了。”
“是吗?”
“你可以试试,看看谁先死,谁的家人先死绝,”韩景阳冷笑着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何鼎坤:“不怕你知道,我杀你全家如同探囊取物,而且不会留下任何证据,哪怕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何鼎坤沉默几秒钟后笑了:“你这样的神棍,我见过不少,算命的看相的看风水的甚至招神养鬼的都有,死在我手里的也有不少,你除了胆子更大并没什么特别,被捅一刀一样会死。”
“那就手底下见真章。”
“希望你不要后悔。”
“放心,你肯定看不到我后悔的那一天。”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已经没了继续交流下去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