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赵,小赵。”
“来了。”
赵依茹满脸的不耐烦,取出了耳朵里的棉花。
下床,穿鞋子,往客厅走。
在出门的那一刻,换上了笑脸。
“怎么了老周?”
赵依茹把温热的茶水,递给了周涛。
周涛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
杯子还没有放下,嘴里就立马说出了赵依茹不爱听的话。
“那什么,你给我拿点钱?”
“拿钱?”
赵依茹似乎一脸茫然,不解的问道。
“要钱做什么?是还要买什么年货吗?我们今天不是买了不少了?”
周涛摆摆手。
“不是这个,我是要拿给柱子他们母子俩。”
赵依茹脸色未变,回避着钱的话题。
“对了,我还想问你呢!
“他们母子俩哪去了?你该不会连顿饭都没让人家吃就走了吧。”
“那人家该说咱们待客不周到了,没礼数。”
周涛摇了摇头。
“什么礼数不礼数的,我们农村人不讲究这个!”
“再说他们也没走,正在招待所里待着呢,我中午带他们去国营饭店吃的。”
“你放心招待的可好了。”
赵依茹一边听周涛说话,一边点点头。
听对方说完之后,也不接话。
两人就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周涛先耐不住性子了。
“我跟你说的话没听见?给我拿钱啊!”
赵依茹转身进了屋子,出来的时候手里却抱着那堆周宁泽的衣服。
“老周啊,咱家里实在是没钱了,你看这些衣服也不错,我想着要不就把这些
给他们带走。另外,我还拿了十五块出来,你给他们。”
周涛翻了翻那堆衣服。
第一反应是……料子不错,还挺新的。
再翻两下,就……
“等等,这些衣服不都是宁泽的吗?你这不是胡闹嘛?”
周涛的声音里带出了几分不赞同。
赵依茹却像是被他突然拔高的嗓门吓到一样,怯生生地说道。
“我也是没办法,再说他也不差这一件衣服。”
周涛连连摆手,不愿在衣服的问题上多纠结。
“这个就先不说了,钱呢?怎么才拿了十五块出来?”
可谁曾想,一提这个,赵依茹更委屈了。
“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十五块哪里少了?村里人一年到头都赚不到这些。”
周涛一愣,虽然他是农民的孩子。
可是爹娘都已经走了,农村怎么个花销,他还真不知道。
三户人家里,他自认关系最亲厚的就是柱子家。
柱子家的信写的最频繁,也最长,什么都说。
周涛也好像被这些信件带回了年轻时在农村的日子,人心都是有偏向的。
他不自觉的就总会给柱子家多寄些钱回去。
反正,各种各样的理由层出不穷。
他也觉得怪有道理的,每回都是急急忙忙的把钱打了过去。
至于农村的花销到底是怎么样的,他还真不知道。
“先不说这个,现在不是有特殊情况吗?”
赵依茹没好气的问了一句。
“能有什么特殊情况呀,谁家没特殊情况?”
“柱子要结婚了
。”
“结就结呗,他结婚关我什么事。等等,周涛,你该不会是想负责操办他的婚事吧?”
赵依茹对上周涛认真的眼神,简直想把他脑袋打开,看一看里面装的是不是都是水!
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给别人的孩子娶媳妇?
“我答应过柱子爹的,要把他的孩子当自己的孩子对待。孩子结婚,老子哪有不出力的道理。”
“这不都是场面话吗?别人都是说着玩的,你怎么还当真了不成?”
周涛面色严肃的说道。
“我们军人都是一个唾沫一个丁的,既然答应了就一定要做到。”
“那柱子他爹又不是只有你一个战友,别人怎么不管他,怎么就你一个这么些年像个冤大头一样?”
“行了,这个家到底是我做主,还是你来做主?”
周涛烦的要死,瞪了赵依茹一眼。
“是是是!钱都是你挣的。那我都给你不就成了,反正就这五十块了,你爱怎么管怎么管。”
赵依茹丢给了周涛五张大团结,就没事人一样坐到了沙发上。
“你搞什么?我和你的工资加起来一个月差不多二百了,你告诉我,咱家就五十存款?”
赵依茹一点也不心虚,白了周涛一眼。
“是,你是挣得多,可你花的也多啊。要钱喝酒,抽烟也要最贵的。”
“家里还有俩孩子,艳泓就不说了,一直养在身边,花的不算多。”
“大的那个在文工团,花钱的地方多了去了!别的人家的孩
子要经常置办新衣服新鞋子,你能让她没有吗?”
“你还要接济那些战友,一个月差不多五十块。咱家的钱一直是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