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伯言不了解县里的情况,第一时间看向马军,眼带询问。
“你说的周书记……是那个今天新官上任的?”马军迟疑的问道。
“可不就是人家嘛,午饭前就把人带走了。”说罢,又试探的开口问道。
“你们和那个知青是什么关系啊,人家是周书记的对象呢。”
闻弦而知雅意,作为在机关里混了这么些时候的老油子,马军秒懂了对方的意思。
这是要攀关系。
“没啥关系,村子里的知青,我这个战友啊,热心,想着帮忙看看情况,没事儿就好。”马军打着哈哈。
送走他的朋友之后,马军转头看向郑伯言,打量一番,悠悠的开口道,“你不对劲。”
中午的饭桌上,推杯换盏,郑伯言没少喝酒。
带着一身酒气的他依旧眼神清明,马军注意到,听到他的话后,郑伯言眼里闪过一丝不自在。
“你想多了。”
“村里的知青?郑伯言,即便是你刚到部队时候,我都没见过你如此慌乱,像个毛头小子一般。”马军低笑道。
唬弄鬼呢!
一个普通知青能让他乱了阵脚的话,那郑伯言还真是愧对军队的多年培养。
随着年龄的增长,郑伯言愈加沉稳,能见到他这副心急的样子,马军觉得中午的那两瓶好酒也不是那么心疼了。
马军递了支烟给郑伯言,郑伯言却迟迟没有点燃,反而拿在手里打转。
马军看的真切,郑伯言心乱了。
“说说?”
“有什么可说的。”郑伯言微微低头,点燃香烟,冲着马军的方向吐了一口烟圈。
马军明白,这是回避的意思。
郑伯言知道马军想问什么,适龄男女之间,人们想听到的无非那点桃色八卦。
如果可以的话,郑伯言也想痞笑着应对马军的探究。
可是不行啊,刚刚那人说,乔斯楚……是别人的对象。
郑伯言没见过那个什么劳什子书记,但他很不喜欢对方。
这种不喜大抵来自于他和一个郑伯言心心念念的名字联系在了一起。
猛吸了一口指尖快要燃尽的香烟,郑伯言觉得不太舒服。
不知是中午一杯一杯来者不拒的酒水,造成了胃里的翻腾不适,还是他胸膛中跳动的心脏受了负面情绪的影响。
总之,不太畅快。
“走了。”
扔掉手上的烟头,郑伯言看了一眼天色。
不早了,他想回去见见她。
马军没说什么,摆摆手送他离开。
回去的路上,郑伯言的速度就慢了许多。
不可否认,在去的路上,他怀有的是一种,只有他可以去救乔斯楚了的心态。
但现如今,就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憋屈感。
这件事上,他好像并没有发挥什么作用。
在他还在想方设法,找门路,求人的时候,有这样一个男人,很轻松的就解决了乔斯楚的困境。
郑伯言感觉到了一丝久违的无力感,不是部队里那种,付出了汗水就能得到回报。
是他陌生的领域。
酸涩感在他心头弥漫,有种……技不如人的感觉。
郑伯言又去摸烟盒,却发现只剩最后一支。
无奈的笑笑,扔掉烟盒,此时他离村里已经很近了。
甚至,可以看见家家户户上空飘起的炊烟。
乔斯楚……不像个胆子大的。
郑伯言在想办法营救她时,努力控制脑子不要去想她该多害怕。
许是尼古丁作用下,他对自己思想的控制力逐渐变弱。
郑伯言在想,看到救她的人时候,乔斯楚该是兴奋的吧。
喜怒形于色的乔斯楚,应该会毫不吝啬的奉上一个大大的小脸吧。
啧!
郑伯言不爽的鼓了鼓腮,近乎自虐的进行着脑补。
在处对象么?
赶到王家,却没有见到乔斯楚的时候,郑伯言是失落的。
可是这种失落,似乎比被告知有人救走乔斯楚时略逊色一筹。
回到空荡荡的屋子里,郑伯言觉得很是不习惯。
一动不动的坐在炕桌前,酒精作用下,逐渐开始混沌的大脑让他产生了倦意。
郑伯言看着冷清的屋子,有些害怕以后永远这样,没人再来给他送饭,没人盯着他吃光,以及在他不好好养伤的时候,嘴硬心软的说不管他了。
起初,他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所热爱的军旅生涯陷入了停滞,再做什么,好像都没差。
种地也好,当领导也好,于他都无所谓。
可是,今天,他开始为自己的伤腿烦闷。
为……遇事时,干着急使不上力的无奈而叹气。
权利真是个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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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根走的时候心急如焚,回来的时候,却面上带笑。
“爷爷,你回来了。”
李招娣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人,早先的不愉快她还记着,在闹别扭。
“招娣啊,以后跟人家乔知青好好处关系。”
李大根本要进屋,又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