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外不知名的鸟扑楞着翅膀很早就开始叽叽喳喳个没完,但叫醒简白的却是一套完整的公关方案。
他揉着惺忪的睡眼缓慢翻阅着群里的文档,妥贴冰冷的文字处处贴心却也处处绝情。
滑动屏幕的手指不知是不是因为刹那的不忍而停顿。
简白抿着嘴本就惨白的脸上格外阴沉。
撑着床沿,他侧身拿起床头柜边的镜子,
静静注视着自己,沉默无言,眼里却闪烁着难以言说的情绪。
漠然中似乎夹杂着一星半点儿他不愿承认的酸楚。
一时间他也想不出要如何去伤害这个处处对自己心软的女孩,虽然在简白的世界里利益至上,可人的生命中总有那么一时半刻会脱离原本的轨迹,而牧知予好像就是他那节脱轨的人生。
可他的人生,不允许脱轨。
不过是权衡利弊中的一簇浮游,宋允川和简白最大的区别在于,宋允川从未说过爱却做着无数件爱她的事情。
他从不会把她置于天秤的两端去进行选择,即便知道她的软肋他也只是小心翼翼地呵护着。
在他的世界里,牧知予永远是第一位。
可简白会权衡,会取舍,会挖出她的痛处为自己疗伤。
算来算去,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
一声叹息
整理好情绪,往日的温和又重新回到了眉宇之间,简白知道利用牧知予的歉意是最好的方式,把她推到宋允川的身边,她的愧疚会成为自己更好的武器。
会有什么能比得到了却又失去更难受的事情呢?
这场游戏,简白始终没打算放过宋允川,。
表面上为了赚钱踏入演艺圈,实际他想要更多。
他要搞垮宋允川的公司,这是棋局的最后一步了。
等到那天,宋允川在乎的一样一样都失去,他才能安心的死去。
如果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那早起的牧知予一定是在骂那些吃虫的鸟儿了。
她坐在窗前看着蹦蹦跳跳花里胡哨的鸟就一阵心烦,只能无奈把下午去咖啡店的计划提前到了早上。
心不在焉地刷牙洗脸,换上柔软舒适的运动装,从衣柜中翻出有些陈旧的帆布包一股脑塞进去桌上的课本。
随手拿起一片有点干巴的吐司塞进嘴里,踩上运动鞋,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好像老师傅打太极一般烂熟于心。
锁上门她便直奔最近的那家咖啡店走去。
“牧牧,准备去哪?”
熟悉的香水味袭来,身后一个略显冰冷的怀抱将牧知予拢在怀里。
她还是下意识地躲了,简白察觉到了令人不悦的小动作。
“去看会书...”她转身,借着要面对面说话的动作后退一步,顺利离开简白的怀抱。
“要我陪你吗?”
“不用了,你忙你的。”牧知予抬手看了看手腕处并不存在的手表,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破绽,还一本正经地道:“我先走了啊,要晚了。”
他轻笑点了点头,目送着她走远。
一时间简白也说不清离开这件事情是他的绝情,还是牧知予的从未心动。
抓不住她...
看起来恭顺的小羊却始终难以征服,这么久一直都是简白的心结。
逃走的牧知予一溜烟小跑到咖啡店,她也知道答应做简白的女朋友了,两个人有些肢体接触也是正常,她也一直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可是昨天和宋允川重逢后,她心底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她想和简白保持距离,即便宋允川看不到她也不想被他看到。
“天啊!我这不是绿茶是什么?海王?呜呜呜...我何德何能陷入两个大帅哥的感情漩涡啊...”牧知予在窗边的小桌前努力在小世界里yy着,差点挥手打翻了店员送来的咖啡。
“不...不好意思啊...”牧知予窘迫地不敢抬头看人。
“嗐,和我你还不好意思个什么劲儿啊?”
熟悉的声音!
牧知予抬头,看见莫凡的大脸,他挠着头,堆了一脸“健康”的笑容。
“你怎么在这?”
“我打工赚生活费啊!哎你要不要来?正好和我做个伴啊!”
“我...”牧知予有点心动,可是想到自己怕见人的社恐样儿又认起了怂。
“这真是个好活!要不是简白放弃了,可轮不到姿色略逊色于我的牧某人~”
“他要出来打工?”牧知予压根不在意莫凡的调侃,她很会抓重点地追问道。
“最近应该是缺钱了吧,不过我看他拒绝和我一起打工应该是找到了更赚钱的活。”
是因为那场派对吗?为了追自己简白花光了积蓄吗?
心底涌上的自责让牧知予觉得自己今天的疏远实在是对不起简白的付出...
“你快来和我一起打工吧,自从那个店员走了以后我一个人上班真的太无聊了!”
“好牧牧!”莫凡学着简白的语气叫着牧知予的名字。
“我给你张草莓园的票怎么样?一边摘一边吃,你想想那多爽啊!”
莫凡倒是懂得投其所好,牧知予很难不对门票心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