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和志向他愿意和林阡合作,因为只有和林阡合作洪瀚抒才能活。哪怕,亲手送洪瀚抒一时之辱,亲眼目睹,一同煎熬。
思及孙寄啸从西北到这里不过费了一刻时间——孙寄啸虽然练过骑马。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但毕竟应该迟缓些,然而他没有比正常人慢。他比他素日要快上太多,显然是为了洪瀚抒好。
现在何慧如终于毒倒了洪瀚抒,孙寄啸任凭洪瀚抒昏迷被人反绑,沉默一路却始终守卫在洪瀚抒身边,也是为了洪瀚抒好。
“这阴阳锁发作得太过突然……似乎是逼迫着盟王改变心意、不再等到与金军战后再抉择——改变心意,可以有杀我大哥和立刻救他两种方式,孙寄啸斗胆赌一次。盟王是选择后者!”此刻孙寄啸坐在林阡身前,不卑不亢发挥口才。还是为了洪瀚抒好……
一切都是为了洪瀚抒……和妙真自己对林阡和吟儿,是多么相像。世人眼里的孙寄啸,却大多都达不到这样。
孙寄啸话音刚落妙真还沉浸在对寄啸的改观里,就只听得樊井大喝一声:“不行!”连一贯清冷的慧如都似惊了一惊。随后一直凝视着林阡。
妙真不知救阴阳锁的方法但是樊井和慧如知道,看他们举止反常自然诧异,不得不缓过神来仔细思考,忽然觉得,那解锁方法很难,很难,尤其是对于如今的战争狂澜,不切实际……
“樊井,这些年来我们一直任阴阳锁耗着。但现在已无法再耗,瀚抒和吟儿都痛苦。”林阡自己中过阳锁,知道吟儿衰弱固然痛苦。瀚抒发狂到把他整个人都烧着了难道好过么,事实上也并不是没有办法,只是一直被战事贻误罢了!
“然后你想做什么?!且不说这一仗是盟军的生死之战,你必须立刻就回前线;阴阳锁需要用你全身的真气,可你现在自己这副鬼样……”樊井极力劝阻,妙真这才意识到。原来是这样,真的不切实际——
当吟儿和瀚抒的阴阳锁危在旦夕。偏偏战况和林阡的伤势都到了燃眉之急!
太凶险,盟军、吟儿、瀚抒一起上了天平,千钧一发似乎硬要逼着林阡做一个取舍可林阡哪个都不放,这样的压力和矛盾换个人根本难堪承受,林阡却在最短时间内试图做到上述一切都平衡,而且他做得这样坚定和迅速,一干人等除了惊呆之外,无法臆测到主公的把握有几分、心境是怎样,这场仗又该何去何从?!
妙真眼眶一热,只觉有什么在里面打转,整颗心第一次完全不站在师父这一边,只奢求樊井能说服林阡。
“樊井,只需半刻,他二人皆有活路,对盟军对祁连山都极尽鼓舞,这一战便不是生死之战。”林阡坚硬回答,俨然心意已决,他的意思很清楚,眼下的所有压力,看似并列,其实因果。
“那么真气呢?”樊井问,林阡只答了他的前一句,关于盟军此战很艰难、缺他半刻都很难打——林阡的这场冒险并不是没有考虑到盟军,相反,他计算到了此战盟军的难度会发生变化。也是,他这种人怎可能把盟军抛弃在险境。
可是,后一句呢,真气呢,你可考虑到你自己了?
“若失败了,非但他二人会死,你比他们更早。届时盟军和祁连山,一起戴孝吧。”樊井不是危言耸听,慧如目中一丝黯然。
“虽不在最佳的状态,倒也不至于送命。”林阡目光充斥决心。
樊井冷道:“真是自信。”
林阡话锋一转,目中也含悲伤:“若他二人都不能救回来,我仍会给盟军打赢这一仗。”
“到时候他俩没活盟军难度未减,你可能伤势严重动都动不了,要如何打赢?”樊井尽泼冷水。
“未必全靠武力,林阡言出必行。”林阡斩钉截铁。
樊井原想说话,却没办法再忤逆。
“说实话,我已经越来越不忍见到,每一战之后的他了。”樊井抑郁退出营帐,路过妙真身边时低语了一声,妙真一震,樊井边甩手扬长而去,边背对林阡怒吼咆哮:“小子,下次别再叫我见到你!!”
“孙将军,我为他二人解阴阳锁之时,石峡湾由你协助沈钊,帮我军抵御金军。”没有听错,林阡居然用上了敌人。而且深知这个人能完全为他所用——在他缺席盟军的半刻时间,他拜托此刻唯一支持他的孙寄啸照看,并且把石峡湾的重要军情、驻军分布悉数告知于他。
眼看林阡和孙寄啸交代事宜、樊井也已气呼呼地离开了。同在这营帐之内的妙真,望着昏死的吟儿和瀚抒,呼吸越来越急,忽然横生杀机——杀了他!
杀了洪瀚抒!
形势这般危急,师父本就辛苦,何必多操份心,即便成功救了他们。即便皆大欢喜,即便不曾送命。也注定损耗师父,师父个性如此,恐又会马不停蹄去下一战,这才是教人最担心的!
妙真的脑中。不停回响林阡那句,“若他二人都不能救回来,我仍会给盟军打赢这一仗。”何必?若然失败,若然师母死了,师父身心俱伤还要再兼顾盟军,更痛苦。
无论解锁成功失败,伤得最深都是师父,既然如此,可以有更好的解决方式。由我杀了洪瀚抒——
眼神一厉,梨花枪几乎扎到瀚抒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