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寒暄了几下,郑雄就带着安梧出去了。连阿姨也被支出去买东西了。
“现在能说了吗?”星锦笑眯眯地望向云染。
“…”
瘦高的男人沉默,继而答道“当然。”
“安梧那孩子的来历你清楚吗?”
星锦神色淡漠,“不清楚。”
“初见你时是在天镜的空间里,当时我就想你不简单。这下又出来了个安梧…”
他嗤笑一声,“你也是心大,来路不明的一个孩子,明显和天镜有关系,对你有所图,你还把他就在身边。”
是了,这短短几句信息是云染这几个月观察安梧以来所看出来的。但就是这些也仅仅处于怀疑阶段,他没有任何证据去证明。
一个从天而降,善于伪装的小鬼?
越相处,他越不信。虽然他一开始也不忍心去怀疑一个小孩。安梧周身充满了违和感,不经意间总会流露出对周围所有人的厌恶和抵触——除了星锦。
虽然他藏的很好,可云染再三观察还是发觉了他对星锦时的不对劲。过于亲近讨好了,就好像一个优秀的猎人正循序渐进地引导着猎物上钩。
用猎人来形容一个小孩,而以猎物比喻一个大人。云染知道这很怪,但这是他感觉最准确的形容。
深思熟虑后他还是第一时间告诉了自己的老搭档还有下一代的几个人。
很明显,大家都听进去了。
现在之所以这么说,不仅是横向敲击,想从星锦嘴里翘出更多的信息,也是想坐实二者之间猎人与猎物的关系。
当然,试探归试探,虽然他心里最离谱的猜测是安梧是天镜的傀儡,但他还是希望是他感知错误了。
云染现在见不得天镜。特别是被困天镜二十年,出来后又知道了天镜的“作用”,在他心里,天镜已经等同于蛀虫。
判断两个人之间的关系,除了当事人的话语,他们提到对方或听到对方相关话题时流露出的神态,小动作都能成为判定的助力。
这一点不仅云染谙熟于心,星锦也深谙其中之理。
于是观察着对方且暂且不好开口的二人一时僵持不下。
说实话,对于安梧,星锦的内心是存有疑虑的。但是来这个世界后所赋予她的疲惫感让她只想早日离开,更何况天镜的事情已经解决。
虽然在普通人眼里天镜还在,只是外貌变了。但是作为打破天镜拿取符咒的当事人,她还能不知道天镜怎么样了吗?
事实证明她确实不知道。
在普通人眼里,天镜是还存在,只是样貌变了。而于郑雄这一类尚且记得、知道天空又不清楚上边内部想法的人而言是天空回来了。
顺便一提,裂缝之事以及天镜天空之论并未向外界公布,毕竟一个内部了解不多,另一个颠覆世界观。
星锦属于后者,她对天空回归深信不疑,如果云染没有察觉到一些问题的话,那他也该是同一行列。
可坏就坏在他察觉到了。
刚刚星锦的反应更加剧了他内心的猜测。
她似乎不知情。不知道安梧的事情,也不知道天镜的现状,只是本能的警惕和防御。
这一点是最难搞的。
“咔擦——”
因为星锦身负巨额资产的缘故,在她修养度过最艰难的一段时间后就申请了vip单人间。所以不仅环境宽敞舒适,连门都是新换不久的。
阿姨手里攥着星锦刚让她去买的辫绳儿,手背有些许擦破的痕迹,瞧着云染了就笑着点了点头。
“啊,打扰了,刚和星锦这丫头聊了些事情。聊的入神,却不想打扰了她休息。”云染略表歉意,“最后还要大姐您来照顾她。真是……”
面上露出几分懊恼,和阿姨互相客套着。
旁边的星锦则默默看着二人谈话,逐渐地,她的目光投向了云染,冷静又带了几分探究。
云染不会无缘无故跟她说起这件事的,更不会无缘无故去怀疑一个小孩子。他向来是心思缜密敏感的。
安梧和天镜?
他似乎将二者完全当做同等危害来对待了,在提防天镜的动作。
可天镜失去了符咒,应该变回原型,归还天空才对。这样的它没有能力再去作威作福。
话题回到最开始,既然云染本应该彻底放下心,那现在为什么又开始提防了?
……
蓦然,星锦想起了她打破天镜后看到的第一个画面——光线如蛛网般遍布在镜面之上,唯独那蛛网集聚的中间如同一个微小的黑洞。
她最后掉下去的时候,真的拿到符咒了吗?
忽的,脑海中飘出这么一句话。
漂亮的眸子里闪过茫然,一如迷雾中探寻的人类。手中的灯盏摇曳,前路再次迷幻起来……
她还能按照原计划离开吗?星锦默默在心中问着自己。
扶着轮椅的手握紧,她不动声色地与对话的二人拉远距离。
她要好好思索一下,还好她现在身体恢复的还行,除了没有元宵的帮助,她要去实地探查天镜的情况会困难很多。
但……总有办法的。
这一切,不如先从探查天空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