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的秦家家主是一个年逾花甲的老人,老人眼角的皱纹很深,身形有一些佝偻和瘦弱,全然不像是一位城主府秦家的家主。
老人手里牵着一个稚童,唇红齿白,像是一个瓷娃娃一样。
“走了囡囡,爷爷带你去见一见我们的大恩人。”
老人牵着自己的后人,慈爱的捏捏了原来是个小姑娘的脸蛋。
因为本是特别偏远的旁支,家中人口并不是太多,只有几十口人,在这个偌大的秦家府落脚,整个秦家府显得有些冷清,不过并不妨碍这个新生家族的欣欣向荣。
“知道啦,爷爷都给囡囡讲了好多遍了,囡囡都记住了。”
小姑娘乖巧的点了点头,对老人说道。
“要一辈子都记着,爷爷岁数大了,撑不了几年了,你要记住,我们家里的子子孙孙都要记住,一条条细小的善意,都是一道道微小的涓涓细流,最终会流进每个人的心田,注入到那一片所有人内心善念的海洋。”
老人像是古时候坐在路边的说书先生,眯着眼睛,说着这些耐人寻味的话。
“知道了。”
小姑娘继续乖巧的点了点头,爷爷啥都好,就是说起大道理来一套一套的,虽然说的很好,她还这么小,听不懂啊。
小姑娘惆怅的叹了口气,她有些想念自己的家乡了。
那个地方虽然很小,没有天南省域的车水马龙,灯火辉煌,却有着天蓝碧水,青草悠悠;没有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却有着鳞次栉比的古旧房屋;没有宽敞明亮的街道,却有着杨柳依依的古路。
那里的孩子不会困在钢铁构架的龟壳里,而是在青草地上打滚,在田野里嬉戏,在山水间徜徉;那里的人们没有匆匆的形色,而是规矩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最大的快乐就是一家人围坐在土炕上,几口之家,其乐融融。
“小小年纪,怎么平白的叹气了?”
老人注意到自己最喜欢的小孙女微不可查的叹气,像是一个小大人,微笑着问道。
“就是有点想家了。”
老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怜爱,摸了摸孩子的头发,一阵的恍惚。
他一直记得那天几个人找到自己,很客气的询问了自己一些问题。
如果给你一个机会,做大家族,你愿不愿意?你敢不敢做?
我们让你在天南一家独大,你敢不敢做?愿不愿做?
那人没有告诉自己他是谁,也没有说明其他的东西,只是抛出了这样的几个问题,让他回答做还是不做?
一开始他的答案很明确,那就是不,没有一丝的余地。
只是对方似乎也不着急,也别让自己急着做决定,机会只有这一次,对方给了他三天的时间,让他做出一个不是对自己有利,而是对家族有利的选择,因为他是家主。
整整三天,没人知道一个本该颐养天年的老人,是如何在反复的自我拷问中一点点的做出其实背离自己本心却福泽子孙后代的选择的。
那是一次叩问心门,自问自答,是一次足以改变更多人命运的选择。
“囡囡,爸,车已经过来了,走吧。”
一个中年男子手里提着一些大大小小的袋子,看不清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希望那位大人会喜欢我们的这些东西,也算是一些心意吧。”
男人有些无奈的笑了笑,那位存在对于世俗的黄白之物和山珍海味,恐怕人家吃过的比自己见过的都要多。
希望人家不嫌弃自己从家乡带过来的土特产。
“走吧。”
老人点了点头,今日能有幸参加那位的订婚宴也是一种幸运。
能够在国家危亡之际,力挽狂澜之人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一位令人敬佩的人,自然也是一个恐怖的人。
爷孙三人走出了那座安静的城主府,一辆银白色的轿车停在眼前,这也是北境的礼物。
要是自己家族去买,可能需要多少年的不吃不喝,才能刚好凑够一辆。
可是就在他们想要上车的时候,突然有数个身影像是凭空出现,父子两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只听见一声小女孩的惊呼声,小女孩便已经被人掳走。
老人和中年人同时神色一变,伸手去抓,却没成想抓了个空,这让男子的脸色瞬间变的难看起来。
竟然能够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的出现,然后在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又一把掳走自己的女儿!
对方的实力显然远在自己之上,可是他还是在本能的驱使之下动手了。
只见他脚下一旋,便追了过去!
对方林林总总总共七人,自己的女儿被那个隐隐为首之人轻轻的按在地上,笑意玩味。
“觉得自己家族攀上了北境王便可以安稳的立足天南,做一做这城主之家,福泽后辈了?”
那人抬头看向老人,笑容中满是一股狭促的意味,松开了被吓得脸色惨白的小姑娘,继续张口说道:“岂不知骤然得势,没有足够的底蕴和实力,凭空而起的空中楼阁也不过是无根之萍,何枝可依?”
看见自己的父亲被几人围住,小姑娘轻轻的摇了摇头,在这样的慌乱下,这个小女孩在一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