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明轩怒了。
活了三十年，他就从没有过今天这么愤怒。
明明还被秦牧踩得死死的，他用出了吃奶的力气强行从秦牧脚下挣脱开，一把抓在合同上撕得粉碎。
“我没得选，今天这份合同我就不可能签。”
“别以为我们孙氏集团丢了你们星竹集团这一笔生意就能动摇根本了，单单只是我们孙氏集团与宋家的合作，就已经是这数目的三倍之巨。”
“想要动我们孙氏集团，想要用暴力手段让我屈服你们星竹集团的淫威，做你的春秋大梦去。”
碎纸屑在空调的吹拂之下到处乱飞，整间办公室在这些碎纸屑的渲染之下变得很乱。
秦牧一言不发，有部分碎纸屑从他眼前飞过，多多少少影响到一点视线。
“连月，出发之前让你在U盘里面备份的文件带没带？”秦牧沉默片刻道。
戚连月闻言，立马拿出一个小巧的U盘：“秦经理，事情太突然，没来得及找到合适U盘，所以我将这份合同拷贝在了我的私人U盘中。”
“管他什么U盘，只要合同在就行了。”秦牧轻语一声，目光落在了办公室角落位置的打印机上：“打印机，会操作吧？”
戚连月嗯了一声，立马朝着打印机的位置走过去，甚至不需要秦牧的主动安排。
嘟嘟嘟——
打印机在运转，机器的声音回荡在办公室内。
孙明轩表情狰狞，看着秦牧丝毫没将自己放在眼中，甚至将他办公室当成了自身的主场，怒火蹭蹭蹭的往上涨。
“我能撕这一次合同，我就能撕第二次第三次。”
“甚至，我不需要撕碎这些东西，我不签字这合同就不具备法律效应。”
“姓秦的，你也别想着用强硬手段让我屈服来签字，你对我动手，义哥那里就不会放过你。”
义哥义哥。
孙明轩将他自身的舔狗属性发挥到极致。
不属于同一个豪门，对着另外一个豪门的人却是一口一个义哥，简直就是完美属性的狗腿子。
秦牧有些无言，他就没想明白，论底蕴孙家的确不如宋家，但孙家好歹也能在城北称王称霸。
孙明轩，一个在未来有可能接孙家班子的人，却跪舔着宋家，这真就一点儿都没去在意最后会不会被宋家吞并的事情啊！
然而，他这么感慨的一副样子，落在孙明轩眼中，却好像是他不敢动手了。
孙明轩见秦牧没有继续动手，自以为拿捏住了秦牧，继续开口道：“当初江川阁的时候，你让义哥丢了一次面子，义哥早就记住你这一号人了。”
“我们孙氏集团与义哥有紧密合作，你继续对我们孙氏集团动手，或者说对我动手，我可不敢保证义哥会不会直接开始对付你。”
“义哥要是动手，整个江川市能够阻拦他的人就还没出生，如果算上外来户，也就只有那一天聚会的时候出现的那个叫唐青衣的女人。”
说到这里，孙明轩想起了你那一天许多的细节，嘴角跟着挂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那一天，唐小姐的确对竹清梦表达了善意，但这么一些天也没听说唐小姐与你们星竹集团达成合作。”
“你如果是将这些都算作成了你们的底牌，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没有这些外力，你们星竹集团还不够资格踩在我们孙氏集团头上！”
越说，孙明轩气息越顺，就像是说到了非常得意的事情，他整个人都跟着亢奋起来。
秦牧依旧一言不发，眼角余光看着孙明轩越发得意的样子，对孙家这么一个所谓的豪门的认识，再度被刷新。
豪门，混成这么个样子，真的是没谁了。
保持着沉默，秦牧自顾自的走到了一个扫帚边上。
动作很随性，秦牧掂了掂扫帚的分量，将最末尾的头子拆了下来，只剩下一根棍子在手上。
“你说这一番话，无非是在表达星竹集团不敢全力对付你们孙氏集团。”
“昨晚有些事情你可能不知道，我和清梦那小姑重新出山了，她的出山意味着星竹集团现在是彻底掌控在清梦手中。”
“哪怕现在公司里面依然有不和谐的声音，但竹策这些也不敢明面上和我媳妇儿对着干，所以你认为的星竹集团不敢对付你们孙氏集团，有些笑话了。”
“即便没有唐青衣的帮助，举星竹集团全公司的力量，对付你们孙氏集团还是没问题。”
什么？
孙明轩大惊失色。
秦牧一番话，彻底将他震慑当场。
他自信满满说出这些话，无非就是竹清梦无法做主星竹集团。
可现在……
他开始慌了，意识到事情已经超出他的掌控，今天的局面正在朝着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
“你可能会好奇清梦是怎么有能力做主星竹集团的，这一切的缘由还是在我们那小姑身上。”
秦牧一边说着，一边拿着扫帚棍子走到孙明轩面前：“恰好，我那小姑做的事情，我也正好想尝试。”
“毕竟，对你这种给我老婆使了绊子的人，我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
孙明轩瞳孔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