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声中,祁傲天提前离场,没人能再忍受他大放厥词。
胡大刚重掌舞台,他起身面对观众,尽量想抓一些官方说辞:“李烩的模型与演说,的确十分不严谨,过于简洁,而且他的一切结论,都是建立在这样一个假设场景上的,请大家一定怀疑其真实性。我个人坚信,我们所处的世界,更加复杂,也更加难以计算,仅用【道德】与【不道德】来衡量,是很难令人信服的……不行……我掰扯不动了……”
胡大刚也觉得自己的说辞太过扯淡且心口不一,他最终望向李烩。
“我TM爱死你了!我脑袋从没如此清醒过,不管这些东西对或不对,我的大脑已经爽飞了!谢谢你李烩!”
掌声这才响起,空前的热烈,几乎要将演播室掀翻!
早已起立的观众们狂热的掌声席卷一切。
就连导播室中的工作人员也不禁起立,他们的思维完全被牵扯了,这是节目制作中从未遇到过的情况,没什么伟光正的大道理,只有冰冷的数学逻辑,最终却得到了这样火热的结论。
这个名为李烩的病毒,彻底爆发了!
现场观众十分庆幸自己亲历了如此精彩的一幕,颅内翻涌的血液好似更深地理解了这个世界,也看清了自己。更深一层的,是这个数学模型无限的展开空间,当加入更多的元素与变量,使用更加精确的数学工具,引入国家间的竞争模型,或者干脆将国家视为个体,将整个世界视为【A星球】又会引出什么样有趣的结论呢?
疲惫的李烩享受着观众的笑容,很高兴,大家离毒鸡汤更近了一些!
正当他准备欢声笑语说出再见的时候,观众中不起眼的眼镜男抬起手,反复地反转手背与手面冲李烩传达某种意义。
神奇的是,李烩竟然理解了这个手势的含义!
他摇摇头,表示自己实在没力气了,观众应该也没力气了。
眼镜男却双掌合十,做了一个请求的手势。
嗨呀好累啊……
这个眼镜男至少是王晨的上级,最低限度也该是鹅TV某个部门的总监,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最后五分钟,再聊五分钟……”李烩不好意思地抬手道,“不会耽误大家太多时间,我有责任让大家看到另一面。”
观众们自然不会反感,他们巴不得再聊50分钟。
胡大刚也回到座位上,静听李烩最后的发言。
“来不及做模型了,我们口算吧。”李烩比划道,“实际上【A国】最初的模型,不太可能全部个体都是道德的,更大的可能是,全部个体都是不道德的。”
“最初的【A国】,该是没有文明的,蛮荒的,充满兽性的【A国】,【道德】从未存在过,也许个体连人都还不是,是比猿猴还要原始的存在,他们本能地群居在一起捕猎或者摘果子,他们从不知【道德】为何物。”
“这种时候,我们假设有100个【A国】,每个【A国】都有1000个个体,他们都是不道德的。”
“在第一个【A国】,有两个个体偶尔合作完成了捕猎,他们选择均分【资源】,他们心照不宣地达成了这个协定,创造了合作共赢的第一次【道德】。”
“在第二个【A国】,同样有两个个体合作完成了捕猎,但其中一个个体杀死了另外一个,独吞了资源,他们杀死了道德的种子。”
“在第三个【A国】,一个个体独自完成了捕猎,却被另一个个体抢夺了【资源】,大家纷纷效仿。”
“在第四个【A国】,出现了一个强大的首领,强迫大家合作捕猎,抢夺者会被驱逐。”
“100个【A国】出现了100种情况,道德的种子被播下或者被扼杀,苦苦支撑或者生根发芽。”
“在这100个【A国】之间,战争与矛盾不断出现,国力强的一边取胜,吞并或者奴役国力弱的一边。”
“我们之前已经计算过了,【道德】个体越多的【A国】,其国力越强。当然,技术,战略,地理资源这些东西,同样也决定国力,但我们今天只讨论道德这一个因素,我们假设其他一切条件均等。”
“按照这个模型进行推演,100个【A国】之间在多年的竞争中,相对【不道德】的将被淘汰,更道德的将留存下来,每个【A国】的道德指数也在不断变化,【道德】提高更快的,将更具竞争力。”
“无数年后,留存下来了唯一一个,空前壮大,独一无二的【A国】。”
“一个最为道德的【A国】!”
“作为这个最终胜利者的【A国】,他必然有一些独特的东西,一些会提升其【道德】竞争力的东西,这样才能成为100个【A国】中的胜利者。”
“比如一些个体突变出【追求道德】的基因,一些个体特别抗拒【不道德】,亦或是个体只是简单的安分守法,或者就是单纯的运气好,遇到了十分善于提高【攫取难度】的管理者。”
“我说不清这个过程是怎样递进的,我只是觉得,也许一切都与我说的截然相反。”
“也许【道德】的生命力才是最强大的,它从无到有,从野蛮到文明。”
“也许我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