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回合过后,妈妈队相比于开场提升了一个点的支持率,双方基本相当于啥都没说,但从过程上而言,已经相当程度的引发思考了。
导播室中,王晨观察着李烩与吴名的表情,汗珠从他的额头渗出。
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其实到这个深度就差不多了。
求求你们二位,不要说出太可怕的话来。
所有目光都投射到李烩身上。
其实此时的李烩,也是很慌的。
何马为了反驳蜜雪儿,临场发挥了很多地方,其中相当程度的覆盖了李烩的论点,这让李烩准备好的内容废掉了一部分。
与此同时,似水极其尖锐的论述,又堵死了李烩几个发挥的空间。
简而言之,大家好像把事情说得差不多了,自己中规中矩的讲稿貌似没什么卵用了。
嗨呀没办法,这就是大将的压力啊!谁知道前面的人都会说什么,大将必须确定自己的角度足够独特新颖,自己的临场发挥足够出色!
值得庆幸的是,李烩嘴炮宗师的身份依然稳固,他其实并不需要再探索更深的东西,见招拆招同样是招。
李烩稳稳起身,在场的一些人对于他的美已经习惯了,但第一次清楚地看到他的人,依然难免会发出一些声音。
场上,女观众们不由自主地低声“哦呼”。
弹幕上,【哦呼】与【膜!】平分秋色。
即便是对面妈妈队的成员,蜜雪儿与似水也难以抑制地“哦呼”出声。
在这些合情合理的声音中,李烩开始了他的见招拆招。这一次他不准备长篇大论,时间累积到后面的“我要撕你”比较好,重头戏是吴名。
“你说,我们男人眼里的爱情,不是爱情。”
“所以,你们女人眼里的爱情,就是爱情了么?”
“我方的王帝早早点明,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爱情观。”
“你却三言两语否定了我们所有成年的男性。”
“不过我并不准备三言两语否定你,我不需要否定你,你就是你。”
“换言之,男人眼里的爱情与女人眼里的爱情,本就不同。”
“对方不断煽情,无限的放大爱情中难以表述的感情部分,认为那就是全部。那么我按照对方的思路走,姑且认为感情就是全部。”
“那么这个感情,到底是什么呢?何为感情,是日久生情还是一见钟情?”
李烩极其冷静地向着观众阐述道:“对方没有说,并不是不想说,是说不清楚,太哲学化了。没关系,我来化繁为简,抽出其中最重要的两个概念。”
李烩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硬币,亮出其中一面:“正面,是对方试图表达的——渴望,我们对美好的渴望,剖开物质存在的,纯粹精神上对爱情的渴望。”
“这一点大家应该没有意见。”
李烩给了对面一些认同的时间后,将硬币反转:“但请注意,爱情也是有两面的,还有另一面——”
“占有。”
“从普世化的爱情观来讲,爱情是无法分享的,是我们之间彼此独享的东西,我们不能忽略这一点。我与一个人相爱,她必须爱我,且只能爱着我,我不愿与他人分享,更无法容忍他人掠夺!”
“按照对方的思考方式,一段纯粹基于感情的爱情产生了!”
“而在这个爱情中,渴望与占有是共存的。”
“对于个体来说,人类的生命并不短暂,一生中可以有无数的邂逅,在某一次,我与某个人擦出了爱情的火花,相爱在一起,但这还远不是生命的结局,我会遇到更多的人,也许会碰到我更爱的人,和更爱我的人。”
“同样的,我深知,与我相爱的那个人,可能也会碰到她更爱的人,和更爱她的人。”
“博弈,开始了。”李烩张开双臂,“即便我是忠贞的,但我不是我的爱人,我怕她不忠贞,我不允许有人分享,有人抢走她。”
“同样,即便我的爱人自知她自己是忠贞的,但她不知道我是否忠贞,她同样不接受分享,无法容忍我被抢走。”
“于是,女人要查男人的手机,打扮自己让仪容更漂亮,注意言谈举止要得当,要够贤惠而不是懒惰,要让自己足够出色。”
“于是,男人要努力做事,确保自己足够出色,配得上女人,要保护自己的女人不被欺负,不被抢走。”
“至此,爱情从摩擦生热的阶段,进入了保卫爱情的阶段。”
“这也就是我们最终的矛盾所在。”李烩望向对面,“你们更强调爱情的萌生,忽略爱情的持久;你们只谈及对美好的渴求,避开对美好的占有;你们永远只看着让人舒服,让人正确的一面,而忽略让人反思,让人批判的一面。”
“两小无猜怦然心动固然美好。”
“但在我们更漫长的生命中,是在守护这样的美好,而非去创造。”
“如果对方执意将昙花一现的短短几秒定义为爱情。”
“也请允许我们将相伴相依的与子偕老定义为爱情。”
“兴许你们真的认为感情更重要,但我看到更多的人的确更在乎物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