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舅舅的打算是?”
黎清峄道:“我去拜访灵州知州,此人我有些了解,陈述利弊,加以威吓,他应该不会拒绝。”
两人商议妥当后便决定按照计划行事,黎清峄打开卧室中的暗道让应翩翩出去,而后又叫了一名女暗卫过来躺在床上装睡,他这才从大门离开。
将乐王府的人从未见过王爷如此迷恋一名女子,竟然在宴会上就提前离席,一回府就直接把人带进了房,许久不出,心里都不禁暗暗猜测,这名女子会不会成为日后的主子。
总算等到黎清峄出来,立刻有人上前殷勤问道:“王爷,可要备水进去伺候?”
黎清峄淡淡道:“她一时起不来,莫要过去打扰,只在外面好生伺候着,别让其他人进去冒犯便是,本王去灵州知府那里商量亲事。”
说完之后,他也不多解释,转身就走了,几名下人留在原地震撼不已。
一时起不来,王爷好生厉害!不是……商量亲事?王爷竟真的认真起来了!
听闻这名女子嫁过人,又出身微贱,黎清峄去找灵州知州,那必然是想给对方一个身份,再风风光光地把她娶进门。
下人们心里对这女子的地位有了估量,愈加伺候的小心翼翼,不敢进去冒犯。
黎清峄找了一个绝妙的借口,放心地走了。
应翩翩到了黎清峄的别院中之后,派人去王富商那里接池簌,只说是王爷答应了应小蝶,要接她的前夫在王府中治伤,彻底治好之后,应小蝶才会死心塌地地跟着他。
王富商一家人正沉浸在团聚的喜悦中,本来打算好好遵守诺言,把应小蝶的前夫一直养到老死,没想到王爷的胸襟如此宽广,对美色的抵挡能力又如此之差,竟然连这种条件都答应下来。
王富商他们不能报恩,还有点遗憾,只能赠给了池簌不少金银,还拉着他好好告诫了一番“做人要诚实守信”,“成为了前夫就要学会认命”,“不要余情未了纠缠不清,能看见心上人锦衣玉食受尽宠爱,就该知足才是”。
可惜说了半天,王府的人都已经不耐烦了,池簌却还是一副听不进去的样子,让他们十分无可奈何,也只好把人放走了。
池簌被带去了将乐王府的别院,应翩翩正在准备要带的东西,收到消息之后去找池簌,发现他也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寻常装扮,如此一看,格外清爽俊俏。
两人以本来面目相对,只是如今,爱妻已经惨变前夫。
若是放在平日,应翩翩大概还会调戏池簌几句,但现在诸事繁杂,他也没有这个心思了,先捡了要紧的来说。
应翩翩将黎清峄的话转述给了池簌,说道:“事不宜迟,如果舅舅那边借兵顺利,咱们需得趁着天黑出发。我已经吩咐厨房备了饭,你先去吃一些,再换一换药,只怕后面上了路,就顾不上好好休息了。”
池簌道:“你呢?”
应翩翩道:“刚吃完。”
池簌点了点头说道:“之前一路上,我一直试图联络七合教在西北一带的教众,方才那边也已经给出回应,会尽快集结人手,协助我们。你放心吧,这一战,咱们尽力而为,不问结果。”
应翩翩轻握了一下池簌的手,说道:“吃饭吧,我去取点伤药过来。”
池簌紧紧抱了他一下,转身去做好奔赴一场恶战的准备。
等到池簌匆匆吃了几口饭,应翩翩又帮他的伤口换了药,黎清峄也已经很快来到了这里。
应翩翩道:“如何?”
黎清峄将手中的兵符扔给他,道:“五万。”
五万精兵,对于灵州来说,已经是个极为慷慨的数字了,不知道黎清峄用了什么法子,但可以看得出,他虽然没到灵州多久,但对于局势的掌控已经不容小觑,竟然能够这么短的时间内说服灵州知州借兵。池簌起身冲他点了点头:“王爷。”
黎清峄也没客套:“池教主,辛苦了,你的伤势如何?”
池簌简短道:“完全无碍。”
黎清峄道:“好,那咱们现在就去军营中调兵,我已经同灵州知州说好,最近营中正在操练,先以练兵的名义带领兵将分批进山,再从山路突击雍州。”
为了不打草惊蛇,这是目前最好的方法,应翩翩又划拨出一万步兵,分为五小队扮成客商流民等人,作为先遣军立即出发,从旁边的安阳、渭城等地分散进入雍州城。
一切安排妥当,就是快速行动的时候了,为了节省时间,三人兵分三路,黎清峄安排王府当中的事宜,令下人准备东西,池簌去调派七合教教众,应翩翩则拿着兵符安排调兵。
兵将的使命就是服从一切战斗命令,应翩翩的身份在那里摆着,又带来了灵州知州的手书和兵符,很快便调出了五万军队,分拨委派任务。
虽然比起西戎大军号称的三十万尚有不足,但如果能给他们一个出其不意,也并非不可一战了。
这些兵将们此时还不知道具体情况,为了稳定军心,应翩翩原本不想告诉他们实情,可是下令要出发进山的时候,他回了下头,看见了一张张朝气蓬勃的面容。
他忽然想到,在原书中自己曾经经历过的那最后一战,染血的城池,流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