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翩翩得意之余,嘴瓢喊了句“爱妾”,杜晓蝶正在心乱如麻,一时没顾上细想池簌这个跟自己竞争“第一替身”的强悍对手竟然已经有了受应翩翩认可的名分,倒是任世风听了个清清楚楚,差点一个趔趄。
他们的教主天天乐颠颠跟在应公子身边跑,两个人看起来亲亲热热的,没想到弄来弄去,教主居然才是个妾!
为什么啊?
轮出身,论武功,论人品相貌,教主哪点不好,凭什么名分不能高一点,哪怕是个贵妾,也能稍稍显得不同些啊。
任世风不禁看了池簌一眼,发现教主脸上竟然没露半点不快,仿佛还十分喜悦甘愿的样子,很是认命。
在他的认知中,教主不该是一个这样没有上进心的人,否则也登不上七合教教主之位,当初他由一个毫无背景根基的少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伤,才——
等等,受伤?
任世风突然想到了一个由来已久的传言,因为他们教主这么多年来从不近男色女色,又没有成家,因此一直有人暗暗地猜,他是因为早年间练武太狠,伤了哪里。
任世风原本没怎么放在心上,但是恰好前些日子,教主身边的计先也跟着来了京城,鬼鬼祟祟地找到他,问了些壮阳秘方,此时再联想起来,不禁让人怀疑他是替教主找寻的。
难道……那么……哎呀!
池簌见任世风脸色古怪,也不知道听没听见应翩翩说话,只是站在那里不动,便提醒道:“任道长?”
任世风这才反应过来,想起应翩翩是让他再抽杜晓晨三百鞭子。
这回就是为了教主的位份,他也得卖力抽,好好抽,于是任世风活动了一下筋骨,挽起袖子,中气十足地答应了一声,抡圆鞭子就要打下。
他这种决心和煞气连杜晓都感觉到了,见状连忙大叫道:“且慢!我眼下明明就是人,你这道士都辨别不出吗?我……我们兄妹这一阵在京城居住,跟周围的不少邻居们都已经熟识了,如果我今天惨死在这里,传出去之后便是应家虐杀良民,应公子的声誉又该怎么办?你、你别乱来!”
应翩翩道:“任道长,不要再打了,这样血淋淋的,传出去确实不好听。”
杜晓晨这才松了一口气。
应定斌固然权势滔天,可是应家的政敌也不少,特别是应翩翩最近风头很盛,更是已经成为了不少人的靶子,这种时候是个有脑子的人就该懂得谨言慎行的道理。
主子说的没错,应翩翩不过是吓唬人罢了,只要他咬牙挺住,对方是不敢杀他的。
杜晓晨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可是恶鬼还没有被赶走,总不能就这样半途而废啊。”
应翩翩思量片刻,忽而一笑,说道:“这样吧,我还有个法子,相信一定不会再让你挑出错来。”
他将一名下人叫了进来,低声吩咐了两句什么,杜晓晨和杜晓蝶同时紧张地瞪大眼睛,却难以看清楚应翩翩的口型。
但他们很快就知道了,因为那名下人匆匆而归,竟然拿了几支火把过来!
他跟后还跟着另外一个人,手里拿了半坛子油,进门之后,直接走到杜晓晨的跟前,将油从头浇了他一身。
应翩翩亲手接过一支火把,让下人用火折子帮他点燃了,通红的火焰映亮了他白皙的面容,竟显得那原本温柔的笑意也变得诡谲起来。
“不是,等等!你……你要干什么?”
应翩翩欣赏着那幽幽跳动的火苗,悠悠然说道:“我小时候曾听爹讲过,鬼怕光,怕火,被光照到会灰飞烟灭,而被火烧,就会变成一团黑气消散。可如今看,他说的也不怎么准。你瞧,你虽是恶鬼,却不怕光。可这怕不怕火,我就没有机会验证了。”
他略弯了腰,将火焰向着杜晓晨凑近了一点,软语商量:“杜公子,你今天让我见识见识红烧恶鬼,好不好?这样的话,如果你死了,也能毁尸灭迹,我就不用担心我的名声了。”
应翩翩俊美的脸上满是期待,这表情居然还很纯真,简直让杜晓晨泪流满面。
他实在想不通,这么一位养尊处优的公子哥,长了这么好看的一张脸,怎么会心狠手辣到这个地步。
他几乎要哭出声来了,再也不敢嘴硬:“别、别烧我……公子,我不是鬼,我错了!我不该骗您,我是人啊!”
平心而论,杜晓晨装的不错,杜晓蝶也配合的很好,可是要论骨气,就要比之前那两只“恶鬼”差远了。刑部为了审问李定和珊瑚,可是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他们就一个字都没有松口过。
应翩翩叹了口气,说道:“你这恶鬼真是猖狂,到现在还在骗人,我看也问不出什么了,还是烧了干净……”
他随手将火把递给旁边的下人,下人冷笑着靠近,杜晓晨几乎闻到了自己头发烧焦的味道,一时间魂飞魄散,嘶声道:“不,能问出来的,能问出来!应公子,我是……我是被宣平侯派来接近你的!”
杜晓蝶一下子瘫软在地。
应翩翩脸上的笑容一收,骤然恼怒起来,说道:“你这人实在可恨,想要谋害于我也就罢了,居然还想挑拨我和傅叔叔之间的关系!我们之间虽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