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青心中思索着寻找应翩翩的方法。
这要是在京城之中,他能够调配不少下属前来帮忙寻人,但眼下出门在外,除了皇家侍卫,普通臣子能够带出来的人手有限,傅寒青看了看外面茫茫的雨幕,先去找了淑妃。
他这个大姑母久居深宫,能够见面的机会不多,来到宫外之后,规矩不那么森严,就方便多了。
淑妃听侍女禀报傅寒青过来看她,还觉得很高兴,立刻把侄子宣了进去。
她笑着说:“你来得正好,听你表哥说,你上次受的鞭伤未愈,连这次的狩猎都没有参加。我这里正有几瓶凝玉膏,要打发人给你送去,你既然来了,就自己取走吧。”
傅寒青甚至来不及向她道谢,急切地问道:“娘娘,您能不能把负责保护您的亲卫借给我用一用?”
淑妃怔了怔,微微蹙起蛾眉,问道:“你要做什么?”
傅寒青道:“刚才阿玦出去狩猎,遇上风雨失踪了,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人。我只怕他会有危险,想亲自带些人出去到草原深处找一找,五殿下已经歇下了,只好来请您借点人手给我。”
傅淑妃一听差点气笑了,简直不知道该说这个侄子点什么好。
她巴不得应翩翩直接死外面回不来了,现在傅寒青竟然想问她借侍卫去救人,开什么玩笑!
淑妃道:“不是失踪了好几个人吗?十皇子也在里面,皇上都已经派兵去找了,还用你来添什么乱!回去安生等着消息吧。”
傅寒青道:“他们未必有我经验丰富,而且不可能只寻找阿玦一个,我想带人去草原深处找一找。”
傅淑妃皱起眉头,有些严厉地道:“糊涂!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这段日子给咱们家带来了多少麻烦,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们现在早已经掰了,他就是我们的敌人。我没有施手段对付他就已经不错了,你却还想要救他?”
傅寒青道:“他只是在赌气!或许我这次找到他,我们就和好了。”
这话说的……实在是猪油蒙了心!
傅淑妃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冷冷地说:“有句话不是叫‘祸害遗千年’吗?那小子本事大得很,他死不了的,你还是回去吧。万一你因此遇上什么危险,你的父亲岂不是要怪我。”
傅寒青本来就心情烦乱,再加上担忧,听傅淑妃这样说,知道这事是没戏了,气往上冲,索性不再多言,转身就走。
傅淑妃一拍桌子,怒道:“没规没矩的,你做什么去?还不给我站住!”
傅寒青淡淡道:“娘娘不肯帮忙,那我自己找便是了。”
傅淑妃道:“外面那么大的风雨,你自己去,是想死吗?!”
傅寒青猛然转身,冲口而出:“就是因为知道外面那么大的风雨,我才不能再撇下他一个人!”
这句话出口之后,他自己也怔了怔,随即竟觉得眼中一热,一股无比酸楚心疼的感觉涌了上来。
直到此刻才恍然发现,自己竟然欠了这个人那样多。
眼看姑侄两人就要闹僵了,外面忽然有个有些阴柔的男子声音响起:“娘娘,汪云求见。”
傅淑妃绷紧的脸色稍稍一缓,仍是没什么好气地说道:“进来吧。”
傅寒青听到这个声音,脸色却更加地不耐烦。
他一向不喜欢这个汪云,此人也是个宦官,原先在魏贤妃宫中伺候,后来因为针灸之技极佳,便被淑妃看中,要到了自己的宫里。
他精于后宫争宠倾轧的伎俩,最会谄媚逢迎,出一些见不得人的下作主意,偏生傅淑妃很吃这套,对汪云十分倚重,傅寒青却是见到这种不男不女的家伙就觉得厌烦。
但这一回,汪云竟然没有给他添堵。
这名宦官长得十分俊秀,进来之后,分别对淑妃和傅寒青行了礼,劝说道:“娘娘,既然侯爷执意要去找寻应大人,您是劝不住的,不如就借给他一些亲卫吧。”
傅淑妃皱眉道:“怎么连你都这样说?”
汪云面对着傅淑妃,傅寒青则站在门口,这个角度看不清楚他的表情。汪云便使了个眼色,说道:“毕竟侯爷急着找人,决心坚定,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担心着急的不还是您吗?”
他是傅淑妃的心腹,也知道针对应翩翩的计划,这样说想必是有了其他主意。
傅淑妃犹豫了一下,终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道:“真是冤孽,既然有汪内侍说情,那就让红袖带你去调拨人手吧。”
傅寒青行礼之后,快步而去,傅淑妃这才横了汪云一眼,说道:“你劝我放寒青去救应玦,那咱们功夫岂不是都白费了?你在打什么主意?”
她的语气中有几分责怪,却不严厉,显然对这名心腹很是喜爱。
汪云说:“镇北侯显然已经铁了心这样做,娘娘就算是阻拦也没用,反而容易引起他的疑心。都已经耽误了这么久,七合教那些人若是有点真本事,怎么也该得手了。就算不济……”
他微微一笑:“奴才还有后续的安排。”
汪云将他的计划一说,淑妃思量片刻,不禁也笑了起来,说道:“你啊,点子可真是不少,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
傅寒青借到了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