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只是耍嘴皮子...只怕是眼下难为罢?不管如何说,这两人的嫌疑是洗不脱的!”
杨宜君并没有争辩这个,当下争辩这个也毫无意义。她只是在看过烧了大半的书斋后询问道:“这刘成该有另一间书房罢?”
刘家派来配合查案的下人道:“郎主是还有一间书房在前院...这边书斋是做读书用的,平素来的其实不多。此外处理文书、日常使用,却是在前院书房。”
杨宜君‘嗯’了一声,道:“那就去看看。”
和个人有关的文件大多都会在书房,而要了解一个人没有从这些文件入手更快更简单的了。至于说问刘家的人...杨宜君首先觉得不客观,担心先入为主。另外,她越来越觉得刘成的死有蹊跷,这刘家的水深得很,她有些不信任这家的人了。
刘家不见得愿意让人进刘成的书房,但刘家不过是商贾之家,还不是拔尖的大商贾,根本不可能阻止官府办事。所以在劝阻了几句之后,知道不行,也就放杨宜君等人进去了。
杨宜君首先选择翻看刘成的账本——相比起其他文书,账本暴露的东西其实更加本质!
信件什么的,不一定体现了‘真实’,但账本却是真的。或许有假账,但杨宜君能分辨出假账来,还因为是假账,能看出更多东西。
十几本账册,有记录刘成在土地上收入的,有记录进货出货的,有记录借贷情况的......
杨宜君翻看账本是很快的,此时的账本还是太简单了——她看过的影视剧里,也有涉及到会计、做账、洗钱等等的,虽然影视剧一般不会在专业性很强的东西上太过深入,但总有一些影视剧会拍的比较硬核。再加上后世与古代的代差,后世哪怕浅尝辄止的东西,放在此时也很‘先进’了。
杨宜君不知道其他人能不能从这些‘浅尝辄止’里学到东西,至少她是学到了。
主要是她对这种务实的学问很感兴趣,而且她还有一个好头脑。
飞快地翻过这些账册,‘刘成’这个人在杨宜君这里标签越来越多,形象越来越具体。
“这可真是...”杨宜君觉得自己发现了重要的东西,但到底重要在哪儿,还差一点儿支持。
而就在她凝神思索时,耐着性子等她看完了账册的‘梁九哥’忍不住嘲道:“到底是十七娘你啊,这许多账册就看完了?不会是尚未学习看账,只是走马观花看个名目罢?这可不成,小娘子今后都是要掌家的,看账的本事比写诗作文还要紧呢!得赶紧学起来——”
“闭嘴!”杨宜君打断了他,明明只是平铺直叙的两个字,却从气势上压倒了‘梁九哥’。杨宜君此刻正在专心思考,总觉得快要抓住重点了,最烦这个时候有人在耳边多嘴多舌!
“火死,尸体看不清本来面目,钱财纠纷,大笔转移的身家...”杨宜君忽然转向高溶和赵祖光:“死了的刘成平日对你们如何?”
赵祖光看了一眼高溶,正准备说话,高溶却先道:“还算过得去...我们兄弟二人得了一位友人的帮助,那友人正是刘成的故交——有那友人的信,刘成对我们颇为照顾。这些日子不仅寻城中牙行帮我们出货,还介绍了一些可靠掮客收茶蜡等土产。”
“倒真不愧‘急公好义’之名。”
“所以你们无仇无怨...”杨宜君喃喃自语。
这个时候,之前慑于杨宜君气势,被她一句‘闭嘴’打断后就没有继续说话的‘梁九哥’总算恢复了过来。冷眼看着,道:“是啊,无仇无怨,十七娘难道想说他们无仇无怨,此二人就不会害了刘成了?”
“他们是图财!”
“不。”杨宜君轻轻道:“我不是说他们害了刘成,我是说,无冤无仇,刘成为什么要害他们...这太怪了。”
“不过,图财的话...有时候梁九哥你也会说一些很有道理的话呢。”这样说着,杨宜君忽然笑了。她转头看向刘家的仆人,道:“烦请带路,我想看看贵府各处,说不得就有什么线索了。”
杨宜君想起了很多推理题材影视剧里常用的手法,这个时候心里快要忍不住笑出声了,但还要竭力控制,面上只做一本正经的严肃样子。
仆人不明所以,只能带着杨宜君去各处看。这个过程中,杨宜君向高溶了解:“赵公子入播,带了不少财货罢?”
“行商在外,是有些财货,但也谈不上多...”高溶的身份、目的全是假的,但他觉得自己对杨宜君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杨宜君侧过头看了高溶好一会儿,过了一会儿露出恍然大悟之色:“嗯...原来是这样么,不该问你啊。”
说罢,他看向刘家下仆:“这两位赵公子初次入播行商就恁大手笔,比较少见罢?”
“正是如此,两位赵公子该是大家族子弟...”仆人说起这个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干笑了两声才低声道:“今日说是两位公子为了几卷古画害了郎君性命,其实府上不少人是不信的。那些古卷再值钱,也是有数的......”
杨宜君微微一笑,然后就不再说这个话题了,只专注看刘府各处。
到了一处建在角落里的茶室,仆人介绍道:“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