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开头的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有时候我自己想想,也觉得奇怪。这莫云海怎么识得这么多的男人,肯跟在他的后面上楼来漂我?难道他站在大街上,对着过往的男人,大声吆喝谁要漂妓吗?我家楼上有个漂亮妹子呵!
鉴于当时我是个在逃杀人犯,我是不可能到街上去站着招揽客人的。所以,一切客源都得由莫云海来做中介人。自从昨晚破处之后,第二天晚上,莫云海又带了一个男人到房间里来。那男人刚刚走入房间,莫云海就识趣地退了出去。返身就把房门关上。
那男人一见房间里只剩他和我时,就着灯光从上到下打量了我一遍,立即露出了欣喜的神情。他禁不住用广东话讲:“哗!正野!想唔到海哥介绍地野唔错窝!”
由于我才开始接客,对于和生客如何油腔滑调地周旋我还一窍不通。我只是怯怯地叫他坐,连正眼也不敢看他一眼。哪知我叫他坐,他不但不坐,反而催促我道:“还坐乜鬼吖,快地解衣服就真啦!我都顶你吾顺了。”
他说着,还没容得我有所反应,就扑近来,一边剥我的衣服一边叫:“哗!正啊,真系正野啊!”
他的鲁莽,让我心生讨厌,我抬起头来看着他,只见他穿一件圆领短袖衫,胸前印着一个姓感的西方美女人头,整个画面都是以黑白明暗来表现美女的头部,偏偏那嘴唇上却用玫瑰红的颜色印着两片鲜红的嘴唇,显得特别的抢眼。
虽然说我不是第一次接客了,但我毕竟对这一行很生疏,我的心突突地乱跳着,显得很紧张,还有些难为情。眼瞅着他猛然冲近来,我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冲口而出道:“你别那么猴急行不?”
那男人一愣,停下脚步来,冲着我不解地问:“小姐,吾通吃个快餐仲要调调情先?我又几想吖,就怕房外的皮条客吾同意。距限住我时间呢!”
这次轮到我发愣了,咋就这种事还限人家时间呢?我要还没准备好,岂不是让他硬来?
可是,还没让我想清楚,那男人已经伸出手来脱我的衣服了。还一面脱一面唠唠叨叨的,说什么做鸡怎么有那么多要求啊?我出钱上你房间来,就是来寻开心的。结果还要听你的摆布和安排,那我还不如回厂里去算了,那里从厂长、经理、部长、车间主管到班长,每个带点官帽的都指得我团团转。岂知来叫只鸡也要被安排怎么样个嗒法,那我倒不如死了算了!
原来他是把漂妓当作放松身心的一种办法!估摸着他的生活和工作压力也大,我便不敢再作声。不曾料,这个男人见我不再哼声了,他却没完没了的,说:“仲有窝,等下我叫你点做你就点做,知道某?”
我不哼声儿,只是怯怯地看了他一眼,默默地点了点头。仕晋啊,你都不知道,有些人啊就是变态,他不一定来要干哪个啥,但却是要来发泄,我所说的发泄,也不仅仅是那些东西。有人在工作上、生活上受到了委屈,就来找我“发泄”来了!
我见过这么一个人,他是工厂里的一个最普通得不能普通的勤杂工,就是那种连开机器也不是的工人,专门负责车间场地和工作环境卫生的,直白地说就是工厂里面的清洁工,可能平日里在工厂里受尽别人的颐指气使,就省着剩些钱,只是为了能够到这种场所,然后,把他平日里所受的委屈,发泄到我的身上来。
那个趾高气扬,看着就让人反感。其实啊,一个常常被人欺负,身处低微的人,他早已经习惯了被人欺负和指派,那种低三下四几乎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像这样的人却要学平日里欺负他的人的作派,就有画虎不成反类犬的笨拙了,当他对着我很得意地嘿嘿发笑时,我看着他得意忘形的样子,我厌恶地瞪了他一眼,躺到床上去,再也不理睬他。他也感觉得出我的不满了,就不想看我难看的脸色。
他要当家作主一回,命令我这样,命令我那样,反反复复,其实他也没有真的想到要干什么,只是乐在命令我做这做那的过程!因为,也只有这样,我才会要看他脸色行事啰!这么些年来,他总是要看别人脸色行事。所以,他就让我也看他脸色行事。
“等等!干什么都可以,但一定要安全。”我说。昨天晚上,我被那个半老男人破了之后,莫云海就交代过我,这些人来路不明的,谁知道他们身上有没有病啊?为了我,也更为了他。因为后来看他默默流泪很悲伤的样子,我心一软,就搂着他和他一起哭了起来。
不难想见,我和莫云海是一对多么落难的男女!我们就这样搂抱着哭得凄凄切切的,到后来就互相疯狂地吻了起来。也不知是以此作为互相慰藉还是为了在别人摧残我之前,他要好好享受一番?总之,那半老头子走了之后,我和莫云海又翻云覆雨了一番。
此刻,我记起了他对我的交代,与这些匆匆过客在一起的时候,不管多么急不可奈都好,都一定要注意安全。于是,我从枕头下摸出一个安全递给他,让他自己安全些。可是,这个家伙又耍起赖来,非要我帮他安全,否则他就不戴。
我实在没有办法,与其将来惹上病,倒不如现在受点儿委屈!只好转过身去,这个人可能真的在工厂里受压抑得太久了。就这么帮他带个安全上去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