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看着趾高气扬的周嫂,眉头微皱,正想提醒周嫂她男人在里面进行接骨,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又被周嫂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吼声给打断了。
“老周,你可不能丢下我们孤儿寡母离开啊,我们家都指望你来养活呢,你要是走了,我也不活了。”
周嫂的眼泪好像不要钱一样哗哗的往下流,最重要的是情感循序渐进,完全沉溺在个人的伤心之中,对外界根本不闻不问。
江云有种感觉,周嫂说的每一句话好像是说给他听的,可是他确定自己和周师傅夫妻根本不认识。
“老贺,你去查一下周师傅的人际关系,最重要的是,他有没有和陈伟那边的人接触过。”
江云秉着宁肯错过也不放过的原则彻查周师傅摔伤的事情,他面色阴沉的对痛哭流涕的周嫂道。
周师傅在我们公司工作的时候摔下来的,你放心,公司绝对不会坐视不理,这段时间周师傅的医药费,误工费,营养费全由公司报销。”
贺剑雄临走之前听到江云说的话时,心里想着周师傅这件事情千万不要和陈伟那边的人有关系,现在的江总和之前大不一样,况且江总对待工人如此优待,若是周师傅真是受人挑拨的话,到头来别说是误工费了,恐怕还要倒赔公司钱。
周嫂没有贺剑雄这个局外人看的清楚,她听见公司报销老周的医药费时,明显脸上露出了迟疑的神色,同时哭声也小了很多。
周嫂挡在江云面前,生怕他趁着自己不注意的时候逃走,她擦干净眼泪,醒着鼻涕道:“江总,你和我们说的这些东西,我们都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农民,什么都不懂,你直接告诉我们能赔多少钱。”
江云变了下神色,瞬间变恢复如初。
“五万。”
“啥?只有五万,我听说江总你买天眼时花了也不止这个数,难道老周的一条人命还没有天眼贵么?”
周嫂瞥了瞥嘴,眼里尽是嫌弃,不满的嘟囔着。
手术室亮了绿灯,江云见医生从里面出来了,没回周嫂的话,连忙问医生病人怎么样了?
“医生,周师傅的腿怎么样了?”
江云觉得自己一个外人都比周嫂这个做妻子的要关心她丈夫的身体情况,也不知道她要的是钱还是命?
“病人受伤的位置已经接好了,而且打了石膏,在医院里好好修养一段日子就可以出院了。”
听到大夫的话,江云明显松了一口气,本来以为周嫂和他一样,为周师傅的手术成功而感到幸运,没有想到周嫂一个劲的怀疑医生的诊断错误。
“你们是怎么做医生的,我老公都快要疼死了,一句轻飘飘的休养就可以让我老公康复么?”
听到周嫂的话,江云更加确定了,她要钱多过要她老公的命。
“江总,虽然我家老周的骨头已经接好了,可后续还需要治疗费用,包括生活费,我儿子的学杂费,这笔赔偿款能不能多加一点?不多,二十万。”
江云以为周嫂在和自己开玩笑,二十万?可当他看到周嫂一脸认真的表情时,知道她从一开始就打着二十万的主意。
这是把自己当成猪一样,拼命的往上宰。
“二十万?周嫂,不是我不出,要不这样吧,你去做个伤痕鉴定,我这边也会调查此事,等到事情水落石出了,到时候法院让我赔多少都可以,我们还是按照规章制度来执行。”
江云出于人道主义探望完周师傅之后,留下五万块钱,随及接到贺剑雄的电话,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出了病房。
周嫂自然不肯放过这么大的一块蛋糕,连忙跟了上去,像个苍蝇一样围着江云转来转去。
“江总,二十万买我家老周一条腿,算是便宜你了,他现在还年轻的很,如果因为这件事落下残疾的话,你让我们怎么办,你每天赚那么多钞票,花都花不完,给我们一点又能怎么样。”
周嫂做梦也想不到她所说的话全被录了音,江云打电话的时候,手机自带录音功能。
贺剑雄把他调查的事情告诉了江云,原来周师傅还有一个弟弟,就是之前被江云赶走的周末。
“江总,据我所知,有目击证人看见在昨天晚上周末来我们公司泼油漆。”
贺剑雄气的不打一处来,他以为是自己疏忽大意才导致周师傅从高处摔下来,谁知道周师傅每一步路都是计划好的,甚至利用了自己的同情心。
“江总,我还真是个傻瓜,怎么就看不出来这是个陷阱呢?”
贺剑雄埋怨自己,给江云惹了一身不必要的麻烦。
“这件事不怪你,就算我们处处小心,也难免会中招,毕竟我们在明处,他们在暗处。”江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和周末有关那就必定是陈伟出的主意。
“老贺,找个身手矫健的去周末家里看看有没有红油漆,最好能拿到实质性的证据,然后就交给墨警官。”
交代完了一切之后,江云漫不经心的挂断电话,陈伟这么做的目的,无疑就是想让自己处在风口浪尖上。
真是可笑,陈伟竟然让周家人狮子大开口,向自己要二十万。
估计陈伟也料定了自己不会同意的,为了以防万一,江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