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源县,唐小宝这个地图迷拼命的回忆。似乎在支离破碎的记忆中,终于想起罗源县好像隶属于福州。
此地,简直是上天赐予。是唐小宝重新建功立业,开疆拓土的发源地。
诗曰:一别无诸岁月增,
遥闻此景画难能。
湖田播种重收谷,
道路逢人半是僧。
城里三山千簇寺,
夜间七塔万枝灯。
常年六月东山里,
地涌寒泉漱齿冰。
这首诗写的就是福州即景,此外还有“雨过横塘水满堤,乱山高下路东西。一番桃李花开尽,惟有青青草色齐。”
历朝历代,对于福州的发展都极为重视。为什么古人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多在北方,鲜有提及南方。
当时的南方地区人口稀少,且气候湿热。一场小小的感冒都能夺走生命的古代,习惯了北方生活的他们,很容易水土不服。
再加上一些文人牵强附会的渲染,比如岭南最为北人所恐惧,许多描述都带有悲惋情绪,瘴气、蛊毒、卑湿、毒虫、溽热、不开化成了岭南的“标志”。
比如说后来的苏轼原来的想象中岭南地区尽是早夭之人,可他在海南岛发现许多百岁老人后倍感惊讶,得出了“寿夭无定,习而安之”的结论,亦即承认岭南卑湿水土亦可养人,关键在于身土相适,习服环境;人生死有命,“不由南北”。
福州,则是人杰地灵。在南方诸州郡中,算得上是经济发达人口众多。
可是在统治阶级眼里看来,南方就没有那么重要了。虽然他们也重视福州,可是福州的军备就很是松弛了。
这就给了唐小宝机会,他的数万疲惫之师,可以趁机占据福州。从而,在南方打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从老人的口中得知,福州知州为政一任虽然没有什么大的政绩。却也绝非贪官昏官,此人倒是对待百姓还算清正。
只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管你清官还是贪官。我唐小宝要吃饭,打的就是你。
渔村叫做百花村,唐小宝没见到所谓的百花齐放。至于为什么叫百花村,他也不再去追究。
兵贵神速,想要拿下福州城,就必须以雷霆之势。
于是,唐小宝命令天权军带着董小六的天机军,作为先锋抢占福州。
按理说,福州定然会是防备松弛。毕竟谁也不会想到,有人会来攻打城池。
可唐小宝失算了,这个福州知州虽说没有什么大作为,倒是谨慎的很。适逢天下大乱,他们福州自也不敢放松。城门内外,皆有重兵把守。
唐小宝的这支疲惫之师,想要攻下福州也不无可能。可唐小宝不想在付出巨大的代价了,将士们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五万余人入海,能爬到岸上来的不足四万人。有一万多人葬身大海,尸骨无存。
一万多条鲜活的生命,这是唐小宝永远的痛。他们没有死在冲锋陷阵的战场上,却葬送在了大海之中。
逃出通州城,其实是一场惨败。这是没办法的事,既然决定造反,就得做出战败的打算。屡败屡战,终有一日能够推翻这个腐烂的朝廷,唐小宝相信会有这么一天的。
到时候就算是有一百个小定王,也阻挡不了亡国的结局。得民心者,才能真正的得天下。
福州知州叫郑廷玉,此人在任上没有什么大的作为,属于躺平一类。地处于福州远离朝廷,日子倒也过得快活。
只是南方丛林之地,多有獠人作乱。城防必须要坚固,福州城防是万万不能松懈的。否则被獠人攻进了城内,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远离朝廷的好处就是悠闲自得,虽然没有什么晋升空间,郑廷玉倒也知足。
其实他也不想晋升,官场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他早已厌恶。在福州偏远之地混吃等死,未尝不是一种幸运。
郑廷玉就是当年的‘乾重七君子’之一,圣帝登基伊始,朝中一些有识之士的臣子便联名上书,想新帝能够开创一番盛世。
结果圣帝登基之后便露出了荒淫无道暴虐成性的真面目,其中礼部尚书陈思同惨遭灭门。而同为乾重七君子的其他六人,或杀或贬。一时间,举国哗然。
刚登基的圣帝大概也担心根基不稳,像是郑廷玉因其在朝中只是个六品散官。同样作为乾重七君子的他并没有受到太大牵连,圣帝便把此人贬黜京城。先后在岭南之地任职,后来到了这福州之后连任至今。
随着朝廷对于地方政权的放任,如今的郑廷玉在福州日子过得相当滋润。之前是对于朝廷使者毕恭毕敬,现在是朝廷求着地方、尤其是福州这种偏远之地,郑廷玉对于朝廷派来的人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他不是不想有番作为,可这样的乱世你一个小小的知州政绩作为给谁看。还有就是地方事务盘根错节,搞不好某个政商大员,就是某个总督、巡抚之类的亲戚。这些人,得罪不起。
倒不如干脆躺平,我郑廷玉不贪不昏。也可别想我有什么作为,我只要保住福州这一亩三分地,外面的世界与我无关。
天权军原本是唐小宝的杀手锏,非必要时刻不得轻易动用的。可现在倒好,凡事都由天权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