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在经过集市时陈姨娘买了一些肉包子。
还学着万雪莹从家里带来一个篮子,在里面铺上一层棉布,将油纸袋包着的包子放里面后,再用一块棉布盖上。
热气腾腾肉包子那气味,就差明晃晃写着“我们是包子了”。怕万雪莹不高兴,心虚的陈姨娘本想解释。万雪莹却不以为意摆了摆手,道了句“莲姨就是心肠太好”看似赌气的话,将此事揭过。
为了避免进大牢太过打眼,万雪莹和陈姨娘这回都是女扮男装。等乘马车到了地方,她们在顺子的引领下先去见了牢头。
说明了来意,顺子在万雪莹的授意下,将一个装了五两碎银的荷包塞给牢头。
牢头掂了掂分量,点头应下。随后叫来一个狱卒领着三人前去关押申誉和伯府众人的牢房。
半路,顺子又替万雪莹给了狱卒一个荷包,狱卒笑着接过后揣在怀中。还顺带透漏了些申誉和伯府众人关押在这里后的消息。当然,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
说实话,这大牢来一次就够了。阴暗潮湿乌漆墨黑不说,犯人们均在狭小的空间内吃喝拉撒,光那熏天的臭味就让人作呕,差一点直接把人送走。
万雪莹和陈姨娘不得不掏出帕子掩住口鼻,可那气味仍旧往鼻子里钻。万雪莹感觉自己衣服上都沾满了那恶心人的气味。
好在听那狱卒说关押申誉的牢房就在前头。可还没等到那牢房,就听到有急匆匆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等他们几人回过头,那人冲着引领他们的狱卒道:“老马,李头让我告诉你有贵人要来见申二公子,让你带着他们几个先去别处回避一下。”他说的李头就是刚刚他们才见的那个牢头。
“没说是哪个贵人?”老马问。
“还不知道。不过说是从宫里来的。”
“告诉李头说我知道了。”
“好嘞,我这就去转告李头。”那人走之前,又叮嘱了句,“你们尽量躲远一点,千万别被贵人瞧了去。”
“我老马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放心,放心。”那人应付完,急匆匆跑去向牢头那里打算跟着一起迎接贵人。
老马心想几人还要去见定阳伯府众人,正好关押伯府众人的牢房在最里面。没打一声招呼,就将万雪莹和顺子也给领到了那里。
尽管牢房特别的黑,万雪莹有精神力异能傍身,眼神格外的好。
当她看到一间挤满人的牢房地上垂着头坐着的万河苏,再看他身前地面稻草上躺着的一个人,还有挨着他坐着的一个头发花白的人,她停住了脚步。
“雪莹,你怎么不走了?”因为害怕一手用帕子捂住口鼻,一手拉着万雪莹衣袖的陈姨娘跟着停下了脚步。
万雪莹将声音压得极低解释:“前面那个牢房关着的就有伯府的人。”又道,“莲姨您自己去吧,我在这里等您。”她实在是不想再和伯府的人有任何牵连,更没想到万成吉抗打击的能力这么差,才几天头发就已经花白,面容枯槁,整个人没了精气神。
“好,”陈姨娘点头,“你在这里等我就行。”这些年,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万雪莹都经历了什么,所以她比任何人都能理解抄家那日万雪莹为何会那么决绝要断亲。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还想着断了也好,那样雪莹就不会再受到伤害。
看到只有陈姨娘一人拿着篮子上前,顺子并没有觉得有多意外。他让老马先找个地方休息,他在万雪莹身后默默陪着。二人一起隐没在更加阴暗的角落处,不仔细很难看到。
“伯爷!二少爷!”没敢靠得太近,陈姨娘离着牢房还有几步就停下脚步,冲着里面轻唤了声。
伯爷?是在叫他吗?感觉已经许久没人这么称呼他的万成吉迟疑地转过头看向牢房外的陈姨娘,半天后才认出女扮男装的她。
由于后背和屁|股上有伤,他踉跄着起身,趴在牢房靠通道的这侧牢房门边,手抓着木头桩子做的围栏,激动地问:“你怎么来了?”他又朝她身后瞧了瞧,“雪莹没跟着一起来吗?”
“呃……”陈姨娘没敢回头,怕暴露万雪莹的位置。想了想回道:“是雪莹托人打点后,妾身才能来这里看伯爷。”
“哼!”万成吉冷哼了一声,“当年老夫就没有看错,她就是个捂不熟的人。她亲爹、亲娘和亲哥哥们在大牢里受苦,她却只想着断亲自己在外面快活,甚至连看都不来看一眼。”这个女儿还真是白养了。
“伯爷怎么这么说雪莹?”陈姨娘有些不高兴,“是你们从来没有把雪莹当亲人对待,还一次又一次伤害她,才彻底寒了她的心。”
“难道伯府对她还不够好吗?是少她吃的?还是少她穿的的了?她在伯府的日子不比在乡下好太多?”万成吉出言反驳。
“可是你们从来没有像对大小姐那样对过雪莹!”
“她和轻灵怎么能一样?她要是有轻灵一半的好,兴许我们早就从这个鬼地方出去了?”
陈姨娘听了这话赌气道:“那大小姐那么有能耐,怎么没能让你们从这里出去?”
“轻灵肯定在想办法,轻灵肯定会救我们出去!”对此,万成吉依然十分笃定,“不像雪莹,她就是个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