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
“不妥,”陈登摇头,“焉知敌军的目标是阴平还是彭城呢?”
“此去阴平不到二百里,即便彭城有变,我再赶回来也来得及,”曹豹神情严肃,“可若阴平有失,彭城也难保啊。”
陈登捏着竹简,用力到指关节都微微发白了,过了好久他才闭上眼睛,轻轻叹了口气:“军事非我所长……那一切便拜托了。”
看出来你不擅长打仗了。曹豹在心中嗤笑一声,面上认真道:“府君放心。”
*
关羽已经离开两日了,阴平城内一切如旧,许耽遵守了自己的诺言,行事与往常别无二致,似乎真的在认认真真地守城。
入夜之后,从东方飘来的一大朵乌云严严实实地挡住了月亮。
旷野寂寥,浓郁的黑暗有如实质,从四面八方悄然而来,跃跃欲试入侵城池,却被城墙上悬挂的灯笼散发的暖黄色光芒驱散,不得入内。
一道身影悄无声息上了城楼。
打瞌睡的丹阳兵在抱着枪面朝下栽倒之前猛地惊醒,他扶了一把歪掉的头盔,听到不加掩饰的脚步声,警惕道:“谁!”
“我。”许耽自阴影中走出。
“将军!”丹阳兵见来人是顶上上司,默默松了口气,行礼道,“不知将军深夜到访,有何要事?”
“我等的人该到了,”许耽将上半身探出城墙的垛口,慢条斯理道,“来接一下。”
丹阳兵感到好奇,他顺着许耽的视线望去,看到漆黑一片的城墙下不知何时出现了星星点点的灯火。
他的第一反应是有敌袭,正欲提高声音示警,就听许耽下令了:“打开城门。”
丹阳兵微微一愣,却也没提出异议,而是乖巧地照做了。
“吱呀”一声悠长的绵响,城门缓缓升起,露出城外整齐列队的方阵。
曹豹领着一万人马鱼贯入城,许耽迎上来,满脸笑意,“兄长,好久不见。”
“确实许久未见了。”曹豹翻身下马,感慨道,“关云长现在何处?”
“黄巾来势汹汹,”许耽意味深长道,“他怕是短时间内都回不来了。”
“那可真是太不妙了。”曹豹嘴上说着遗憾,表情却很幸灾乐祸,“他竟没有丝毫怀疑?”
许耽摇摇头,“我特意等了几日,又派人四处探查,他确实去剿匪了,也没留下伏兵。”
该说是太自信呢,还是太大意呢?曹豹啧啧摇头,心想怪不得刘备混了这么多年,除一个“仁义”外,什么名堂都没混出来。身边都是蠢人,想有成就也难呐!
“兄长远道而来,我特意准备了宴会为你接风洗尘。”许耽比了个“请”的手势。
“哎,不着急。”曹豹倒是很谨慎,他握住许耽的手拍了拍,意味深长道,“宴会留到事成之后,今晚我们好好休息,明日还有正事要办。”
许耽:“还是兄长考虑得周到。”
*
曹豹拒绝了许耽的宴会。收到关羽的示警后,从开阳搬去临沂镇守关卡要隘的臧霸却没拒绝昌豨的宴会。
自打义结金兰、组成攻守同盟后,臧霸、孙观、吴敦、昌豨、尹礼等人就保持着隔段时间相聚一次的频率,时不时联络一番感情。
今日照例是聚会的日子,地点则轮到了昌家。
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只剩下客人登门。在等待的时间里,昌豨背着手于堂屋中来回踱步,眉头紧皱,面色时而犹疑,时而发狠,显得颇为狰狞。
“……您这是在做什么嘛!”昌豨新娶的小夫人被他转得头晕,愤愤地撂下茶杯。
“啧,你别说话!”昌豨磨了磨牙,“我这儿考虑大事呢!”
小夫人翻了个白眼,“这一天天的,能有什么大事!”
昌豨一边暗叹愚蠢妇人不足与谋,一边又挺喜欢她那个天真的调调,天真好啊,带在身边放心。他取了个橘子,三两下扒开,把皮塞进小夫人手里,自己吃瓤,“自然是能让我升官封爵的大事。”
小夫人看看手里的橘子皮,小脸像充气的河豚般鼓了起来,她将橘子皮用力丢到昌豨身上,“这是好事呀,您还考虑什么?”
昌豨灵活地闪开,没被丢中,他坐会榻上,慢条斯理地说:“成了升官封爵,败了性命难保。”
小夫人:“……您还考虑什么!”
汉语真的很博大精深。
昌豨正欲说些什么,仆从来报,臧霸、孙观等人已经陆续登门了。
“乖乖待在这儿,别往前头去。”昌豨伸手捏了一把小夫人柔软的脸蛋,“等我来找你。”
昌豨走后,小夫人呆坐了一会儿,忽然跳起来,提着裙摆一路小跑回卧房,开始翻箱倒柜。
“夫人,您这是做什么?”侍女茫然不解。
小夫人脆生生地说:“逃命!”
侍女:“???”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