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瞬间砸倒一大片。
本就不算严密的盾阵被撕开一道巨大的缺口,吕昭扔了蜀锦,持剑闯入,所过之处,人如同被狂风吹过的麦秸秆般一茬茬伏倒。
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信心被击得粉碎,部曲们彻底吓破了胆,只想逃跑,只是碍于家主正瞪着双眼、持刀立在身后,才勉强留在原地。上前是不敢上前了,干脆绕着吕昭围成松松的一圈,消极怠工。
“把他们分开!逐个击破!”虞氏族长扯着嗓子大声指挥道,“快点!别磨磨蹭蹭!你们想造反吗?”
“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此事与你们本无太大干系,”吕昭停下挥剑的动作,“我只追究贼首,其余人等,现在放下武器,饶你们性命。”
部曲们默默相视,眼神中充满动摇之意。
“别听她胡说!我若出事,她必定赶尽杀绝!到时候谁也逃不掉!”虞氏族长立即提高声音,恐吓道,“今天就算人都死光了,也得把她给我留在这儿!只有杀了她,你们才能活!”
不过是些部曲而已,虞氏族长咬牙切齿的想,死就死了,只要能杀掉吕昭,这点牺牲不算什么!南阳人多,空缺的位置很快就能补上,有的是人打破了头也想挤进来!
但若是杀不了她……吕布得知此事后,岂会善罢甘休?!
他的孩子已经死了,下一个就是他了!
部曲们进退两难,互相看看,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给了你们什么好处?那些好处值得你们去送死吗?”吕昭一针见血地反问,“他何曾顾过你们的性命?你们又何必在乎他的性命?”
“闭嘴!闭嘴!”虞氏族长气得胡子都在抖,“你不准再妖言惑众!”
吕昭的视线穿过人群的空隙,落在虞氏族长脸上,她的眼神中没有太多愤怒,倒是透一点怜悯。
“你看,只剩下你一个,其他人都逃了。”她同情地说,“不过没关系,今天参与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我很快就会送他们下去陪你。”
“或者是送你去陪他们,都一样。”
“好兄弟一生一起走嘛。”
她慢条斯理地说着,又抬起了剑。
*
马氏族长在贴身侍从的护卫下仓皇逃出了堂屋,部曲也不要了,就当是留给虞氏族长殉葬了,也算全了他们之间的情谊。
他是真的没想到吕昭如此厉害,传言竟是真的!怪不得她敢只带几个人就来赴宴,他们都被她耍了!
南阳不能待了,马氏族长冷静地思索着,幸亏舞阴距离豫州很近,我现在就走,她应当来不及追赶,只要到了袁公的地盘,我还会怕她——
马氏族长的脚步戛然而止。
门口堵着一支身披铠甲的部队,旁边的空地上整整齐齐摆放着一排尸首,距离他最近的那具脸上还残留着惊恐的神色,正是他的老朋友,曹氏的族长。
马氏族长的嘴唇哆嗦起来,表情彻底扭曲了。
“哦?又逃出来一个。”张辽抬手拔剑,寒光闪过,鲜血在地上又泼了湿润的一层。
求饶也好,怒骂也罢,马氏族长连半个字都没来得及吐露,身体就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部下们一拥而上,干脆利索地将尸体拖走。
“还有几个贼首?”张辽侧过脸询问。
“除了虞氏族长,刚才那个就是最后一个了。”部下回答。
张辽抓过部下的衣摆,把剑上沾染的鲜血仔仔细细擦干净,然后才归剑入鞘。
“你们在这儿守着,不能放走任何一个人。”无视了部下幽怨的眼神,张辽一本正经地吩咐道,“我去看看女郎怎么样了。”
部下:“………”您看就看,为什么要用我的衣服擦!